“前辈,这,这怎么克服啊?你心里有底么?我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对于小朋友无意识当中表现出的对他的依赖这件事,陆东南爽在心里,面上不显,勾起唇,有意哄季清说出更多对他的看法,“在你看来我就这么万能?”
“那必须的!陆哥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无一不精,无所不包……”
无所不包都出来了。
当他是什么,三包服务么?
陆东南曲指,在季清的额头敲了下,“去床上坐着。”
“好勒!”
季清对陆东南这一要求一点也没提出质疑,陆东南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特配合,特乖地去床上坐着了,还是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的那种坐姿,眼巴巴地问,“然后呢?陆哥?”
陆东南跟季清现在待的房间,就是戏中任小宇爸妈,任文峰跟梁淑红夫妻两人的房间。
梁淑红在任小宇上初中的时候就因为彻底忍受不了游手好闲,还赌博酗酒的任文峰,跟人跑了。
任文峰是在一次醉酒的夜里,走夜路,被一个抢劫的给捅穿了肠子,死了。
任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房间对于她而言是见一次便要伤心一次的地方,对于任小宇而言,这个房间则充斥着太多不愉快的记忆,所以这么多年来,奶孙两人,谁也没搬到宽敞、明亮的东厢房来,这间房也一直闲置着。
顾言快上大学了,为了给宝贝孙子攒学费,任奶奶考虑再三,决定出租的这间主卧。
被褥都是新买的,是剧务参考了家中奶奶的喜好,买的碎花被褥。
季清现在就坐在铺着碎花的床单身上。
青年眉目精致,唇红齿白,在碎花被褥的映衬下,愈发艳若桃李,像是待嫁的小新郎……
陆东南喉结微滚,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坐着别动。”
“噢。”
季清也就乖乖地不动了。
陆东南一步步走近。
蹲下身。
季清猜到了陆东南要做什么,陆东南还没碰着呢,他就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把脚给抬了上去。
陆东南眉眼微抬,睨了他一眼,“让你动了?”
季清理亏,把脚给重新放下来了,“没,没忍住么。陆哥,要不,您再试试?这回我保证不躲了!”
不大好意思自己坐着,对方蹲着,季清还跑过去,给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让陆东南坐椅子上,他自己脱了鞋,主动把脚搁了上去,也不知道从哪位道具老师哪儿顺的发带,把自己眼睛给蒙上了。
主动解释道,“我怕我要是眼睛睁着,就会条件反射地把脚给收回来。陆哥您别管我,该怎么握怎么握。我就想着,先试试看,看看没看见,会不会就不那么紧张。要是管用,那就等回头适应了,我再把发带给拿了,我们再接着试。”
陆东南的视线,落在季清眼睛上那一圈纯黑的,只有边缘有几个英文字母的发带,眸色微沉。
心想,他的小朋友这在要他的命。
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只能把命给他。
“陆哥?”
迟迟没听见陆东南的回应,季清疑惑地出声。
陆东南“嗯”了一声,声音未落,已握住季清的脚踝。
季清这回倒是没笑,就是……
身体突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抖了下。
“这么敏感?”
陆东南低笑了一声,拇指在季清脚踝边缘处,轻轻地、隐晦地摩挲了下。
这是妥妥的在占人便宜。
季清猛地摘了眼睛上的发带,眼神晶亮,“我做到了!前辈!我真的做到了!这招真的有用!我刚刚没有笑场!前辈,我这次做好准备了,再来一次!”
陆东南:“……”
季清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能够做到了。
好么,摘了发带,他还是一下就被打回了原型。
“啊。为什会这样……”
季清都要对自己绝望了。
他仰面倒在床上,他的脚踝未免也太不争气了!
季清仰头看着天花板的的吊灯,无限沮丧,“万一我这一条就是过不了怎么办?该不会今天要因为我拍通宵吧?”
房间里打着暖气,季清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毛衣。
他这么仰面躺在床上,纤瘦的腰肢就露了出来。
陆东南那日在跟季清视频,见识过小朋友的腰肢有多纤细,皮肤有多白。
遗憾当时没有视频截图。
他的小朋友是唱跳出身,肯定能够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不能再往下深想,再想下去,今晚这戏,就不用拍了。
廖导不可能一直任由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单独在房间里耗下去,如果再次开拍,还是过不了,改回设定的可能性会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