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容是辰时末醒来的,她捏了捏酸疼的后颈,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及其舒坦。
她洗漱完,做好一切,早膳也都端进了每处帷帐里。
幼容看着还窝在锦被里睡的昏天暗地的沈默,不由得有些头疼,轻脚走过去拽了拽被她压着的锦被,“公主,天亮了,用过早膳就该去准备猎场的事宜了,公主可别让陛下与众位大臣等着你啊。”
且不说落不落罪,先是丢人丢大发了。
沈默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困意正浓,眼睛都不想睁开半分。
这两个月不必像前世一样上早朝,整日里睡到日上三竿,已养成了不良的习惯。
正所谓,劣习难改。
沈默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窝里,嘟囔了一句:“再睡小半个时辰。”
早膳送到帷帐外,宗禄接过,只走了宫女,掀帘走进帐内,幼容见他进来,叹道:“公主,宗掌印将早膳都端进来了,您快起来洗漱用膳吧。”
“再睡半个时辰。”
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来,带着未初醒的朦胧鼻音与酥软。
宗禄低敛了眸,放下早膳,“幼容,你先出去。”
比起公主,幼容更怕宗禄。
当下也不敢反驳他,且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宗掌印不会伤害公主,是以,并未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帷帐。
宗禄撩袍坐在榻边,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睡的沉沉的沈默,浅薄的唇角勾勒着宠溺的笑意。
等了两刻钟,外面渐渐响起脚步声,是巡逻的都卫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宗禄攥住锦被一角掀开,看着睡的沉沉的沈默,凌乱的乌发零零散散的垂在她的侧脸上,有一些在她的长捷上垂落着。
他伸手将那几缕凌乱的乌发别到耳后,看着她柔美精致的侧颜,面具下深黑的瞳眸暗了几分。
“大人,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宗禄倾身靠近她,薄唇覆在她耳边,再次低语:“若是再晚些,可真来不及了。”
沈默睡的依旧沉沉的,不闻所动。
宗禄低笑,薄唇在她白嫩的耳珠上摩挲了片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荡开,“大人……”
耳珠传来异样的触感,带着丝丝的酥痒。
耳边灼烫的气息点点荡开,一声‘大人’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些缠绵悱恻的意味。
沈默身躯一僵,猛地睁开眼,偏头时,正好与宗禄近在咫尺的脸对上。
唇上传来轻微的触碰,是两人的唇方才无意中碰了一下。
宗禄的身躯陡然绷紧,一手撑在她的肩侧,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眸底困倦的睡意在瞬间褪去。
“大人。”
薄唇吞吐间,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两人的唇齿间。
沈默错愕的眨了眨眼,伸手就要推开他,宗禄却早已预料,双手攥住她的腕压过头顶,眸底浓烈的黑沉席卷瞳眸,黑如墨的欲念几乎将她整个人卷进其中。
“谢勋,你放手!”
她挣扎着,说话间,唇畔不停的擦着宗禄的唇。
宗禄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在她嫣红的唇畔上温柔舔舐着,来自他舌尖的触感让沈默的身躯骤然间绷得紧紧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幼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丞相大人。”
是晋拓洵来了。
沈默惊恐的看着谢勋,他脸上的面具紧贴着她的肌肤,森冷的寒意如牛毛针般顺着毛孔刺入。
宗禄放开她,许是怕面对她接下来的怒气,竟是直接起身走出了帷帐。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宗禄掀帘出去,看向立在帐外的晋拓洵,“公主刚起,待会晋相再进去。”
晋拓洵握拳覆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温润清朗的视线在宗禄戴着面具的脸上一扫而过,朝他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在宗禄出去后,沈默豁然起身,掀被下榻,脸色冷冰冰的,朝外喊了一声:“幼容,进来!”
幼容走进来,瞧见公主脸色有些不大对,也不敢多问。
“你以后——”
沈默的刚一开口,又戛然而止。
幼容疑惑的看着她,“公主,何事?”
“无事。”
沈默搭下眼帘,敛去眸底的异色,洗漱完,草草的用过早膳后,换了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一头乌发高高挽起,束起的乌发垂落在身后。
她穿上靴子,看了眼正在叠衣裳的幼容,“这三日你就待在帷帐,哪也别去,等三日后,有人会带你离开。”
幼容怔楞的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她:“公主此话何意?幼容怎么听不明白?”
她微微皱眉,待看到沈默这一身利落的劲装时,陡的想起来了,“公主有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