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史却是看着沈默,手指在酒壶上来回转圈,笑的贱兮兮的,“不知沈将军可愿与在下比试一场?”
沈默:……
呵呵,谢邀!
闻终脸色微微一沉,冷眼看向长孙史,“你废话休多,我家大人乃一国之将,岂是尔等能与之比试的!”
他从守在落梅堂外的两名侍卫手中拔出两柄剑,将其中一柄丢给长孙史,“出来与我比一场!”
长孙史接过长剑,看向沈默笑的时候,笑意里总有种难以琢磨的意味。
他与闻终一前一后走出落梅堂,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庭院中比试武功。
沈默暗暗松了口气。
她虽占了原主的躯壳,有了她的记忆,可却没有原主举世无双的武功,一旦动武,岂不是露馅了。
庭院中的两个人打的不相上下,谢勋认真的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只觉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感叹一声厉害。
谢章的视线一直盯着长孙史,小小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垂在身侧的一双小手也逐渐的紧握。
两个人足足打了两刻钟的时间,直到闻终踉跄着脚步后退了数步,以剑撑地时比武才终止。
闻终已从刚开始的轻蔑到现在的震惊钦佩,他能感觉到长孙史已对他手下留情了。
这位长孙史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甚至能与大人相比。
长孙史打开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豪爽的用衣袖擦掉嘴上的酒渍,笑道:“这位小护卫,方才得罪了。”
闻终朝他颔首,没了方才对他的轻蔑态度,转身走进落梅堂,对沈默低声道:“大人,此人武功高强,属下觉得,他几乎能与大人过上数招。”
沈默:……
不,也许就一招。
是她只能在长孙史手中过一招。
“就你了,日后你就长居将军府,接下来的事由闻叔告诉你。”
沈默忽然感觉到肚子传来一股熟悉的痛意,她刷的一下站起身,原本淡然的脸上也涌上了一抹苍白。
闻终一怔,担忧道:“大人,您怎么了?”
谢章与谢勋也疑惑的看向她。
沈默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下意识轻咳一声,“本将有些乏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闻管家了。”
她大步离开,从背影上多少能看出些匆忙的样子。
闻管家疑惑的看向闻终,“大人今日可是受了风寒?怎么瞧着脸色有些苍白。”
闻终摇头,“兴许是吧。”
他们父子两最怕的莫过于沈默生病,自幼时她身子病了就不让大夫近身,全凭着自己抗过来的。
夜色更深,到了子时三刻时,寒气愈发的浓了。
沈默将贴身伺候的丫鬟支出去,也让闻终下去休息,浮云轩里只剩下她一人。
屋中燃着炭火,将房间烧的暖烘烘的。
沈默趴在扑着柔软的床榻上,双手捂着肚子,疼的额头上大汗淋漓。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主会有痛经。
不过转念一想,原主自幼习武,常年身处冰寒之地,有个头疼脑热,身体病痛的,从不看大夫,全靠自身的意志力抗过来。
毕竟男女脉搏不同,原主害怕大夫把脉后知道她的女儿身。
沈默疼的在床榻上打滚,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意识,那种从小腹处散出的疼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意识模糊间,房间的门忽然间打开了一条缝,沈默意识涣散间看着一道身影从门缝中渐渐走进来。
第11章
她脸色骤然一变,强忍着疼痛喝道:“谁?!”
即使她刻意忍着虚弱,可问出来的声音仍旧是有气无力,旁人一听便听得出来。
地上的黑影停顿了一瞬,可没一会儿,门缝又推开了几分,那道身影逐渐走进来。
沈默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努力汇聚视线看向门口。
是谢章。
他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浮云轩做什么?
沈默努力忍着疼痛坐起身来,虚弱的靠在枕被山,唇畔甚是苍白干涩。
“你来做什么?”
她实在不想让小孩看见她这幅虚弱无比的模样,有损她大将军的颜面。
谢章眉头紧皱,看着以往冰冷凉薄的将军此时柔弱的靠在枕被上,若是现在有人想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将一枚圆形玉佩放在榻边,“这是大人今日在落梅堂掉落的,我刚想起来,便给大人送过来。”
沈默瞥了眼放在榻边的玉佩,是个圆形玉佩,中间镂空雕刻着一个沈字,确是原主的玉佩,不过她却不曾带过。
“嘶……”
一股剧烈的疼痛再度席卷而来,疼的沈默不得已翻身让自己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摁着小腹,竟是疼的忍不住发出了哽咽的哭声。
太他妈疼了!
疼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