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憬夫妻那边急匆匆的赶过来,才问了句:“杳杳呢?”
“杳杳在这里。”
闻声萧南憬看过去,便看见楚承寂抱着郁杳从马车里走出来,萧南憬震惊着,楚承寂则狐狸眼带笑。
“杳杳这是病了?”
反应过来的萧南憬蹙眉。
楚承寂面不改色道:“病倒是也没有,就是昨日在家受累了,睡的起不来,就算起来了,应当也走不动。”
萧南憬微愣,“……”
江明婉生了咳,“咳咳……”
唯一跟过来知道内情的傅嬷,总算后知后觉过来。原来大司马和王爷不对付,都是真的啊!你看这么点郁杳起不来的事,竟也被大司马扭曲了事实,说出去故意气王爷。
好在秦衍来报的时候,萧南憬知道楚承寂来不算好事。
人多口杂,也就没带那么多人,听到这场闹剧的不算太多。
等到楚承寂戏演完了,暗自解开郁杳睡穴,她从睡梦中醒来,被江明婉和后赶来的居芊芊哄走,又是差不多半个时辰后。
走前犹自不放心,亲自给楚承寂和萧南憬留了话——
【咱们来做客,你不要太嚣张。】
楚承寂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反正嚣张你也看不到。
轮到萧南憬,郁杳放心了些。
【他陪杳杳的,哥哥不要赶走他。】
萧南憬看完一脸复杂,“……好。”他不赶!
郁杳这边一走。
萧南憬咬牙,“你来做什么?”
楚承寂喝着茶,“门口说了啊,要再气……不是,要再说一遍吗?”
萧南憬攥了手,“不要脸!”
“哦?我在王爷眼中,还有那东西?”楚承寂笑眯眯的,“从我废你太子位时,王爷不就知道,我楚承寂此人最是没仁义,恩将仇报不要脸。”
他们这里火药味十足,外面氛围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这个好不到哪里去,仅限于江明婉和居芊芊,郁杳是没什么感觉的。
江尚卿主张送出云妃,乃是居家宿仇。作为江尚卿的女儿,即便江明婉无罪,然谁又能剥离父女干系,以平常心待她?
这些年逢年过节,萧南憬从来都是独赴居家。
江明婉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同往。
身为妻子,江明婉对外是大方得体的晋王妃。
身为嫂子,江明婉对萧南笙也诸多提点。
身为继母,江明婉从未动过萧明殊心思。
居芊芊感激江明婉作为,也同情她的处境,然要她放下芥蒂和江明婉姑嫂相处,恕居芊芊做不到。
所以即便看江明婉孤零零走在前面,居芊芊也要求郁杳一起跟在后面。
萧南憬是废太子,封的晋王。
生母又是送敌国为妃的云妃。
如此身份,太是复杂,便是萧南憬本身内外兼修,北帝和诸多朝臣也对他避而远之。所以这座府邸,比大司马府离皇宫更远。
但萧南憬毕竟是北帝儿子,明面还是要过得去。
把人驱逐的远了,住所自然要大些,晋王府又是诸位皇子中占地最辽阔的,亭台楼阁,竹林花圃,风景雅致,确是符合请柬所说的“春日宴”。
走着也是无聊,居芊芊和郁杳咬耳朵。
“你怎么把楚承寂带来了?没看大表哥脸臭的。”
也就背对别人,居芊芊才敢直呼楚承寂其名,楚承寂在跟前时,她可比郁杳还懂事。
无畏的人无惧,有畏的人更惧。
清晰的体现在郁杳和居芊芊两个小姐妹间。
郁杳歪头:【他不该来吗?】
在郁杳心里,她来了,楚承寂理所当然应该来。
相处的久了,居芊芊也能读出一些郁杳微表情,哑口无言道:“好吧!是我多此一问了。”
【没有的,杳杳喜欢和你说话。】
江明婉是第一个亲近的郁杳的,感觉却更像长辈。居芊芊却是第一个以寻常心和她相处的,感觉更像朋友。
“对了,祖父安排的课业你做了吗?”
郁杳摇头,【我不用做的。】
“也对,这次是背书,杳杳又不用背书,我怀疑祖父是故意的,知道咱们来晋王府没时间完成课业,故意布置背书给杳杳开小差。”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
她上课睡觉,祖父戒尺就敲下来了。
但杳杳上课睡觉,祖父瞟一眼过去,还把说话的声音降低。
这般说着,却是到了长乐居,居芊芊看着忽然大门敞开的院子,“咦”了一声,“长乐居竟然开了?”
郁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眼睛瞬间一亮。
盖因应季而来的牡丹,在此处汇聚,争奇斗艳的粉色,引得蝴蝶环绕。这副场景,竟和郁杳裙子上的花纹相似。
只是郁杳也很奇怪……
门开就门开了,白天门总是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