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祖母给我送的汤。”
“是是是，芊芊说错了，祖父没要，是祖母主动送的。”
萧南笙刚顶起盆子，差点没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啧！这彪悍的丫头，又开始撒娇了，太可怕了！”
萧南憬往他盆里又添了瓢水，“芊芊不撒娇，你去打听内情？”
萧南笙：“……”
“够了够了，别加了，你是不是我亲皇兄？”
“你若拿本王当亲皇兄，记得明年考及格，不要累本王再挨骂。”
萧南笙嘴一撇。
“那你还是加吧。”
里面居芊芊放了盅。居外祖父正在看郁杳之前回答的问题，居芊芊想偷看一眼，被居外祖父伸手点开脑袋。
居芊芊撇嘴，不看就不看。
“祖父，您决定让小表妹去那个班啊！”
居山学院虽收女子，但女班只有三个，氛围甲乙丙。
丙为初级识字的，人数罪多，乙为鉴赏诗词，人数次之，甲则可以自行创作文章，人数最好也最优秀。
别看居芊芊性子跳脱。
她毕竟有祖父这个大文豪监督，几个才子兄长补课，文学造诣偏上，被分配在甲班。
自然而然的她希望郁杳去甲班。
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萧南憬说过，郁杳学识不高。
“甲班。”
“什么？”居芊芊一愣，“甲班？祖父您是搞错……”
这话没说完，居芊芊反应过来什么，忽而凑近挽着居外祖父的胳膊，神秘兮兮道：“祖父，您还是疼小表妹的嘛！怕她被人欺负，让她跟我一个班。”
居外祖父：“……”
虽然内情并非如此，但芊芊这么理解……也行吧。
他老人家继续高冷，不做解释。
“祖父您放心！”居芊芊拍拍胸脯，“只要芊芊有口气在，就不会让我小表妹被人欺负。”
“不许再打架。”居外祖父瞪过来。
居芊芊扭头，“我不打架啊……”上回一战成名，现在别人看见她都绕道走来着。
“行了，祖父要忙，去和你祖母通风报信吧！”
居芊芊：“您都知道啊！”
居外祖父哼了一声。“你祖母什么我不知道？”她的花花肠子，都是他睁一眼闭一只眼惯的。
等居芊芊走后，居外祖父才对着郁杳的字复杂满面。
他不明白，女儿那般才情，怎么就把郁杳教成这样？是不是女儿也后悔，他让她少年成名？
另外让郁杳去甲班，他还有另一个考量。
就是郁杳的个性，显然不适合人多，甲班的学生少，最适合。
至于甲板学的东西不适合郁杳……楚承寂送郁杳过来，显然不是主要为的学习。
*
马车里面，楚承寂打开礼物盒。
郁杳看了一眼没有吃的，转而又掏出居外祖母给她的橘子糖。
倒是楚承寂，轻笑一笑。
祛痕膏，遮伤镯，萧南憬这两份礼，显然是用了心的。
郁杳不知道价值，才会态度平平，实际上任意拿出来一个，怕都是价值千金。
祛痕膏是谢老当太医时研制的。
如今谢老已经归隐，留下的祛痕膏用一盒少一盒，因此有价无市。
遮伤镯是血玉，材质上佳。
如此清透的质地，和精致雕刻，怕也是萧南憬亲手做的。晋王一副字画昂贵无比，更不要说亲手刻的血玉。
虽说郁杳来北国是场豪赌。
但不得不说，这步棋云妃走的妙。
输了，郁杳有楚夫人名头，他不会放任不管。
赢了，萧南憬和居家愿意宠她，郁杳同样也能是北国的小公主。
楚承寂狐狸眼勾了勾，把东西收起来，转而问郁杳：“方才隔着屏风，居老头都让你做什么了？”
郁杳嘴里含着糖粒，闻言掰着手一五一十道：“让杳杳坐，杳杳没坐。”
“又让杳杳写字，杳杳写了……只是我写完，他又好生气。”他还想砸楚承寂，郁杳拦了，但这个他怕楚承寂听了会生气，就没有说。
虽然那人砸楚承寂不对，毕竟年纪大了。
傅嬷说，要尊老爱幼。
“她还问了我一个问题。”郁杳嚼着糖道。
楚承寂给她把嘴角的糖霜抹去，“什么问题？”
郁杳：“他问我，对于不会说话，杳杳自己怎么看？”
楚承寂挑眉，“杳杳怎么答的？”
郁杳靠到他身上，思索了下道：“杳杳会说话啊！只是不想和他们说罢。而且说话是为了交流，写字也可以交流。”
【喜欢杳杳的人，会耐心等你写字。】
【不喜欢杳杳的人，我们也就没必要沟通。】
这是母妃教她的道理，母妃还说了，【不说话不是缺陷，是上天赐给杳杳，分辨一个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