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对你露出苦笑，你就全明白了。不再去探究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只是向克拉尔借了小刀，毅然走向地上几人。
你面无表情地刺入，抽出，平静转向下一个人。
通过铁器传来的撕裂感让你泛起恶心，终究是和平社会下的人，你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明明并不恐惧，你知道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且这里没有法律制裁你，可你的身体不受控制，你尽量让自己漠视身体上的状态，脱离自身角度来分析自己，或许这就是人类基因所造成的情况吧？刻在DNA里警告：不可同类相残。
停步，抬手，刺……你手被牢牢抓住，来人用那不正经的声音嘀嘀咕咕，“咦，还没死。”他利落补刀，将你上一个刺入心脏但还挣扎的人直接斩断生机。
接着便是把你抱起，几下利落挥刀，躺着的人便死得干干净净，毫无声息。
可即便是这样，你也浑身发抖，连声音也打着颤，反过来提示香克斯，“我没事，蒂奇阴险狡诈，你去压个阵吧。”说罢你就抬手示意克拉尔将你抱走。
你窝在克拉尔怀里，让自己打起精神去关注他们的战斗，但入眼却是血红一片，好像刚刚喷溅出的血液已经固定在视网膜一般，看哪都是红通通的。
错觉吧……你这样想，毕竟克拉尔早就拿出手帕，把你的脸和手擦干净了。
你想将关注点放在眼前的战斗场景上，你想分析有没有其他意外会导致你功亏一篑，但混乱的脑子似乎根本处理不了信息，只是将眼前画面呆板地储存进记忆中，让你头颅越发疼痛起来。
你是一个脆弱又坚强的人。
虽然总是说自己不行，觉得日常的生活了无生趣，但你总会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生活总会变得更好的。
你总善于奖励自己，为自己做“吊在额头上的胡萝卜”。
可能只是一包零食，又或者是一件物品。
可直到现在，你看着黑胡子的尸体，明明计划一切顺利，你却不由得质问自己，
这就是你要做的吗？
你真的有考虑后果吗？
梅丽号如果无法换成千里阳光号，路飞他们接下去的进程要怎么办。
如果艾斯没有死亡，那没经过两年训练的路飞他们不会死在新世界吗？
强大的白胡子海贼团不解散，凑数的巴基不上位，路飞要怎么才能打倒白胡子，成为海贼王？
之前被你强行压下的疑惑现在不停跳出，你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杀了人的你，真的还能回到那个平和的世界吗？
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草，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由这一个问题而停止运转。
第69章 在哪里醒来
“这孩子从小就倔，唉……不舒服也不说。”
身上是绵软的触感，鼻尖围绕着消毒水的气味，絮絮叨叨的熟悉女声，还是汉语，你睁开干涩的双眼，入目便是熟悉的洁白墙壁。
你待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外面交谈的话题已经从你的身体情况转变成你的学习态度。
这是为什么呢？
一切都只是你做的一个梦吗？
你眨眨眼，液体逐渐浸润干涩的眼球，缓解它的不适。
通俗来说，这里无论是悲伤或者是庆幸，都符合人类心理。可你却只有茫然。
怎么会……就这样呢？
你捉摸不透那些绚烂的回忆到底是真是假，你也摸不清楚到底是“回来了”还是“从未离去”。
就像是目标终于达成那样，你小半个月的经历一觉醒来，竟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确实地经历过那些事情。
这让你深深地涌起一股疲惫。
情绪积累下，压抑似的哭声被你死死捂在被子里，你从喉咙挤出破碎的愤恨，“真是……！最差的结局了！”
不仅到现在还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事情发生的缘由，还充满了遗憾，就算这只是你做的梦，那也是一个不完美的梦！
……
…………
可日子还是要照常过。
你继续过着与之前别无二差的生活，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即使在内心设想过，万一有什么突然出现的二次元熟人，自己要如何处理。
要怎么将人安置好，怎么告诉对方自己生活时代的规则，向对方解释一切的缘由。
可是、什么都没有。
再次重新看了一遍宝石之国漫画的你，将书籍妥善收纳好，眼神黯淡地匍匐在桌面上，“搞什么啊，难道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吗？”
可那种真实感绝不是梦境所能达到的。
你无法确定，于是在这种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事情里被反复折磨。
就好像上天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个需要纠正的错误，于是拨乱反正，没人去在意当事人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