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番外(331)

可无论白殊身上再有所谓的“得仙眷”之名,和君王比肩也实在太过。龙椅旁还从未有过他人之座,便是太后垂帘,亦要后退半步。

当即就有集贤院大学士出列,厉声道:“楚溪侯怎可坐于圣上之侧!”

白殊转眼看过去,却也没恼,依旧淡笑着。

谢煐也未答,只挥了下手。

冯万川立刻取出一封诏书交与主持朝议的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展开快速扫过,眼中满是震惊,却也只能按职责大声念出。

下方群臣越听脸色越不对劲——谢煐不仅给白殊封了个摄政王,赋与的权力之大,几和君王无异!

刚才那位大学士瞪目道:“荒唐!哪有成年天子执政,还封个摄政王的!臣请圣上收回成命!”

摄政王只是在天子尚且年幼无力理政之时,因要代为理政,才封的头衔。大煜朝至今还从未有过摄政王。

殿中不少官员亦出列应和:“请圣上收回成命!”

谢煐坐在龙椅上,也和平常坐在下方时一样,淡淡地垂着眼,沉稳有力的声音传下殿中。

“众卿可还记得,去岁国师的谶语?”

群臣一下被问住。

冯万川已在旁边大声念出:“赤凤高飞,黑龙潜游,龙凤相佑方解国之危难。”

谢煐唇角扬起:“为大煜江山社稷计,摄政王自该与朕齐平。”

下方群臣顿时哑口无言,相互望望,一时间竟然是找不出什么反驳之语。若驳那谶语,当年他们可没人反对两人成婚:可若不驳那谶语,如今二王并立又合情合理。

何况,若是现在驳了,往后有个什么大灾大难的,岂不是会被扣一顶“破害大煜守护者以至降下天灾”的大帽子。

过得片刻,总算有一人咬了牙,期期艾艾地道:“可……楚溪侯是反贼首恶白泊之嫡长子,若论礼法,该在夷族之列……”

谢煐目光瞥过,发现此人是白泊在礼部的原心腹,当初他与白殊成婚之时,此人更是全种紧盯。如今白泊事败,此人还连夜上表,厚厚一叠纸将自己写成个被逼无奈忍辱负重的形象。

“这位卿家,”谢煐手指敲击着龙椅扶手,不紧不慢地道,“朕记得,当初还是你为朕与楚溪侯操办的婚事?”

下方官员顿时全身发抖,颤声道:“那……臣是……”

谢煐懒得听他多话,直接道:“旁人不记得,卿家总该记得——那桩婚事,是朕‘嫁入’白家。尔等现在要夷白泊三族,那朕也该算在其中。”

既“嫁进”白家,在法礼上谢煐就算白家的人。

这话在安静的大殿中回响,殿中明明摆着众多火盆,群臣却只觉得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

当时嘉禧帝借谶语作践谢煐,逼他以太子之身“下嫁”,满朝文武无人为谢煐一争。

此时,他们自然也只能抱着当年的选择,乖乖闭嘴。

白殊坐在上方看得分明,笑道:【真有趣,如果将这场面画下来传到后世,不知会引起什么讨论。】

谢煐毫不避讳地握住他的手:【待我慢慢画给你,便是无法得知后世如何,也可留着取个乐。】

白殊低头憋着笑,回手反握。

摄政王一事至此定下,谢煐又让鸿胪寺卿念了第二封诏书——对伪帝的处置。

关于此事,众官员昨日已商量出了应对之策。此时便有人出列,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核心内容就一个——可以恶谥,但不可否认嘉禧朝。

白殊一边听着一边掩嘴打个呵欠,问:【他是谁?】

谢煐说了个名字,补充道:【伪帝继位那年的恩科探花。】

白殊从冯万川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翻找片刻,取出一张纸条,交给身旁的白鹿叼着,又在它背上轻轻一拍。

白鹿一蹦一跳地走下御阶,在满殿官员惊讶的目光中走过,一路来到跪在正中那人,头往前探,将口中纸条递给他。

那人一翻慷慨陈词硬生生被打断,愣愣地接过纸条。

白鹿晃晃耳朵,欢快地跑回白殊身边,得到一小块点心当奖励。

下方那人却是死死瞪着手中纸条,越看手中纸条脸色越青白,最后整个人瘫在地上,伏拜下去,颤声道:“圣上英明,臣……奉诏。”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哪里能不知道那人是被捏住了弱点。

当即又有几人出列辩驳。

白殊故技重施,再翻出那几人的纸条,让白鹿送下去。

几次之后,殿中终于鸦雀无声。

过得片刻,有一瘦削老臣出列,看官服,亦是集贤院大学士。

老臣深深一揖,痛心疾首道:“圣上治国,不该用此小道。老臣自问无愧于心,今日便让老臣以死相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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