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男人迷上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多次逼她母亲向沈家要钱,她母亲要强,始终没有和沈家联系。
男人对她母亲越来越厌倦,开始夜不归宿,甚至在一次酗酒后,对她母亲家暴。
她母亲这才幡然醒悟,和男人离婚,带着她一个人生活,给她改姓沈,一直没有再婚。
一年前,她母亲因病过世,临终前才告诉她,沈老爷子是她外公,写了一封信,让她拿信来京市找外公。
两页信纸,字里行间充满了她母亲这一生的悔意,希望沈老爷子能照顾她。
初到京市,就遇到了一场大雨,她站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开得有些快,水花飞起,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溅了一片污渍。
车子没有直接扬长而去,而是倒退回来,停在了她面前。
车上的男人下来,高大帅气,向她道歉,解释说自己是因为有事,所以开得快了一点。
她连忙摆手说没事。
男人打量着她,一双桃花眼温柔又深情,冲她笑了笑,说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请她吃饭,当作赔罪。
他这一笑,她脸都红了,就这样陷了进去。
知道周梁和沈昀舟结有梁子后,她选择隐瞒自己和沈家的关系,跟了周梁。
她似乎理解了母亲当年为爱不顾一切的心情,可她捧出一颗炙热的真心,周梁对这段感情却有些漫不经心。
在一起大半年后,她曾问过周梁他们将来会不会结婚。
周梁没有回答,当时反问了她一句:“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不是挺好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对她很好,很大方,上百万的包包都送给她。
但也仅此而已,或许,他们之间更像包养的关系,连男女朋友都不算。
她知道,周梁曾经的每一段感情,没有维持超过半年的。
而她,当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他看似多情,其实薄情。
她终于清醒了,知道他们没有未来,于是提出分手。
周梁没有挽留她,只冷淡地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找他。
她平时的性格温婉如水,骨子里却是倔强的,回敬他说,“那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
于是,一拍两散。
她选择回沈家,以为和周梁不会再有任何纠缠,没想到周梁会出车祸,还记忆错乱了,认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令恬对十月底的婚礼充满了期待。
至于婚纱,她本身就很喜欢沈星柔的设计风格,再加上一段时间的相处,沈星柔对她的想法和需求已经很了解,很快就出了第一版设计稿。
令恬看到图,感到很惊喜,差不多就是她梦中的婚纱,最后只让沈星柔修改了一些小细节,就满意地定稿了。
婚礼请柬令恬自己设计,伴手礼也是她亲自挑选,婚礼的各种细节都要经由她一一过目。
他们这边满怀期待地筹备着婚礼,周梁那边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知道周梁是哪里露了马脚,沈星柔知道了他伪装记忆错乱的事,对他彻底失望,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沈星柔接受沈家的安排,开始紧锣密鼓地相亲。
周梁终于意识到,他再不老老实实追人,老婆就真的没了,于是不得不放下身段,舍下面子,开始了卑微的追妻火葬场之路。
偏偏沈昀舟看周梁极其不顺眼,从中作梗,让周梁的追妻之路布满了荆棘和坎坷。
虽然沈星柔和周梁掰了,但她职业素养好,对令恬的婚纱依然十分上心。
随着婚期临近,婚纱被一针一线地缝制出来,令恬最后一次试穿时,傅沉砚在场。
令恬在试衣间里换婚纱,隔着一重帘幕,傅沉砚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待。
三四个人在试衣间内替令恬穿戴打理,傅沉砚听着帘幕后隐约传来的交谈声,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耐心少得可怜,时不时抬腕看表。
怎么还没好?
终于,试衣间的帘幕由工作人员缓缓地向两侧拉开。
傅沉砚抬眸看过去,目光倏地凝住。
华丽的大拖尾在她身后层层叠叠地铺展开,皎如白雪。
她一头浅栗色的卷发优雅地盘起,轻盈的头纱像温柔的月光拢在她身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傅沉砚看着她,心脏感到一阵钝痛,又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激动。
令恬脸颊微微泛粉,唇边小梨涡隐隐,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盛着璀璨的万千星辰。
身穿圣洁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是令恬期待已久的事情。
“老公。”她又娇又甜地叫了一声。
傅沉砚如梦初醒般,缓缓地走上前,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低声问:“我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