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桑吟被他看的有点虚,高涨的气焰灭了一小簇:“这么看我干嘛……”
“认。”霍砚行的嗓音染上点点不易察觉的哑:“行了么?公主。”
明明他微蹙的眉眼看起来还有点不耐烦,像是对她无可奈何的妥协。
但是桑吟心跳还是漏了一拍,莫名被取悦到,开始咕噜噜冒起泡泡,在别人那里受到的委屈也消散了些。
她骄矜的点点头:“那就,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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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趟再次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时间太晚,霍砚行让严鸣和司机都回了家,他自己开车。
车子开进柏壹公馆门口的时候,桑吟喊了停,然后指使旁边的霍砚行。
“你下车。”
霍砚行:“干什么?”
“我去医院前在门卫那儿放了个东西,你去给我拿过来。”
“什么?”
“诶呀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让你去你去就好了。”
“……”
车门打开又关上,桑吟手肘抵在车窗边沿,掌根托着下巴看着车外的霍砚行。
一想到他一会儿看到那只猫后满脸抗拒的模样,惬意地笑起来。
前后两三分钟的空,霍砚行从门卫的小亭子里出来。
十月底的天气愈发变冷,凛风吹在脸上已经有冷痛的感觉。
许是因为要赶飞机,他穿得比较休闲,不是以往的西装革履。
黑色大衣内搭一件同色系半高领衫,举手投足间,是上位者的成熟和矜贵。
现在他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他只着了件半高领衫,尾端扎进裤腰,勾衬出劲瘦的腰腹。
手里,拎着一个与他整身气质完全不相符合,好像是外卖包装袋,还是扎眼的大红色。
“……?”
桑吟疑惑的伸长脖子往外看,隔着挡风玻璃和霍砚行写着“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短暂的一眼,霍砚行不再看她,走到后排,拉开车门将袋子放到座椅下方。
桑吟扒着椅背问:“我猫呢?”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应声从袋子里冒出来。
看到桑吟后,小小的叫了声。
桑吟伸手过去摸了摸它:“霍霍想不想姐姐?”
霍砚行重新坐进车里的时候,恰好听见这句话。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但是凭借他对桑吟的了解,八九不离十跟他有关。
“它叫什么?”
“霍霍啊。”桑吟一脸坦然的看着他:“跟你同姓,我起的。”
“……”
“怎么了?你捡到的跟你姓。”桑吟如愿看到他脸上出现难言的神情,明知故问:“有什么问题吗?”
“……”
霍砚行问她:“它打疫苗了吗?”
“我怎么知道。”桑吟一脸“你问什么废话”的表情:“不过应该没打吧,流浪猫。”
“没打疫苗也不干净,你就随随便便往家里带。”
“那这么晚了也没有宠物店还开门啊,我总不能把它丢在外面不管吧。”桑吟音调呈上升趋势,指控霍砚行冷硬心肠:“再说了,我们两个室友共患难情谊在的,我一个人单腿往外跳的时候,霍霍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呢。”
“……”
霍砚行侧头看了眼后座的猫,那只猫也瞪着眼看他,好似感觉出他的不欢迎,蔫巴巴的往袋子里缩了缩。
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和桑吟小时候做错事后害怕桑伯远骂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不再说话,操纵方向盘打着方向沉默开车。
下车的时候桑吟自然还是需要霍砚行抱的,她抛弃了装猫的大红袋子,直接将霍霍抱在怀里。
霍砚行站在副驾驶外,看着里面的一人一猫,无从下手。
桑吟看他不动,出声催促:“你愣什么神儿呢,快点抱我啊,我都要困死了。”
霍砚行再次提醒:“这猫不干净。”
“不干净我也早就在楼道的时候跟它接触过了,出院的时候你抱我也是跟它间接接触过了,现在就别事事儿的矫情了。”
“……”
霍砚行认命的将车里的一人一猫抱起来,关上车门回家。
进了家,霍砚行先把桑吟放到沙发上,然后折到玄关拿拖鞋给她。
一转身,看见桑吟搂着猫单腿站在沙发边,因为掌握不好平衡,身子左右摇晃。
他过去托着她手肘:“又做什么?”
“有件事儿求你。”
“说。”霍砚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要洗澡,顾不过来,所以──”桑吟双手握着霍霍,把它往上举了举,和自己的脸蛋齐平:“你能给它洗个澡吗?”
因为裹着大衣,桑吟的头发蹭的有些乱,眼眶轻微泛红,霍砚行一眼便看出她哭过。
手里的猫毛发也不甚整齐,和她像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