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看清来人后,提着的一口才放下,手里攥着的高尔夫球杆放回原处,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吓死个人了你们两个,这么晚回来还一个声儿都不出。”
孙姨是霍家的老人了,看着霍砚行和陈屿舟俩兄弟还有桑吟一起长大,早已经算是亲人长辈了,说话间语气嗔怪。
霍砚行收回搭在桑吟肩上的手,顺便把她跟投降没差的手势按下去:“怕吵到你们。”
桑吟添油加醋:“他喝醉酒回来的,怕被打,才偷偷摸摸的。”
“喝酒了?”孙姨走进两步,闻到酒味,“唉哟”两声:“这是喝了多少,因为工作都不顾身体啦,你们年轻人就是仗着底子好为所欲为,等到老了都是病,赶紧,上楼洗个澡,我给你煮点解酒汤。”
孙姨轰着霍砚行上楼,还拽上桑吟一起:“这么晚你也别回了,就在这儿住一晚,又不是没你房间,正好老爷子晚上吃饭还念叨你呢。”
桑吟和霍砚行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孙姨赶鸭子似的把他们两个赶到三楼,又急匆匆下楼去煮解酒汤。
桑吟目送孙姨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收回眼看向霍砚行,食指指向他:“你看,都怪你,害得孙姨大半夜还要给你煮解酒汤,真好意思。”
“谁非要多嘴。”
“那又是谁非要喝酒。”
“……”
霍砚行嗤一声,转身回房。
桑吟的房间就在他对面,也学着他嗤了声,拧开门把进去。
初秋夜晚有些凉,但是折腾这么一趟,身上也出了些汗,还沾染了一些霍砚行身上的味道。
桑吟拎起衣角放到鼻端,其实不难闻,酒味很轻,更多事沉香木的淡雅,但她还是嫌弃的撇嘴,从衣柜里找出衣服,钻进浴室洗澡。
桑吟忙活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工作的时候还不显,现在三更半夜倒是饿得不行,简单的冲完澡,想去楼下厨房找点吃的,刚到二楼便看见孙姨端着醒酒汤上来,她迎上去接到手里:“孙姨您快去睡,我给霍砚行拿过去就行。”
孙姨不疑有他,叮嘱她:“你也赶紧睡,姑娘家家的熬夜更不好。”
桑吟小鸡啄米的点头:“知道知道。”
孙姨离开后,桑吟低头看了眼手里托盘。
解酒汤褐色的汤汁在白瓷碗里轻晃,雪梨和蜜枣的果肉漂浮在表面,淡淡甜香钻入鼻腔。
她端着托盘上楼,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飘窗上,欣赏着窗外月色,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空乏的肚子得到点点投喂,不再闹腾,吃完最后一颗蜜枣,桑吟咂咂嘴,踩上拖鞋,拿着空碗和托盘去隔壁。
刚靠到门上准备敲,门从里面打开,她瞬间失去重心,往里面扑去。
惊呼出声,手上的托盘也跟着震荡。
下一秒,手肘被人稳稳托住,额头一疼,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皱巴起脸,抬头。
鼻尖擦过霍砚行的下巴,撞进他浓墨双眸。
作者有话说:
霍总:速男?
第8章
长辈都住在二楼,三楼是小辈们的房间。
现在家里没有其他客人在,陈屿舟的房间已经空置很长时间,三楼之后桑吟和霍砚行两个人。
四周氛围静悄悄,楼道内开了照明小夜灯,橙黄色晕染在暖白的墙壁上,一阵风起,院外的木绣球簌簌作响。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相隔距离只有毫厘。
霍砚行穿着深色睡衣,V字领口露出锁骨,表面有些红,刚才被桑吟一脑门撞的。
他低头看着突然闯入自己领地的人,不发一言。
男人才洗完澡,身上还带着蒸腾热气,桑吟捂着额头往后退两步:“你干什么!”
“?”饶是霍砚行在习惯她倒打一耙,闻言也不禁觉得好笑:“你在我房间问我干什么?”
“……”桑吟一时梗住,眨巴两下眼,舔了下嘴唇,把托盘往他跟前一送:“我来给你这个。”
霍砚行看着托盘和上面的空碗,挑眉:“这什么?”
“醒酒汤。”桑吟如实相告。
“所以。”霍砚行拿下巴指了下空碗:“汤呢。”
桑吟理直气壮:“我肚子里。”
“……”
“我饿了。”桑吟见他不接,直接把托盘塞进他手里:“我这一晚上又是接送你又是给你当人肉拐杖的,饿了喝你一碗醒酒汤怎么了?”
严峻妥帖的西装褪去,打湿的黑发凌乱无序,鼻梁上的眼睛不再,因着酒精作祟,霍砚行周身散发出一股懒劲儿:“我说什么了。”
“你是什么都没说。”桑吟无意识上前一步,上半身前倾,虚虚点了点他的脸:“但你都写在脸上了。”
霍砚行没搭理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腾出一只手盖上她额头,把她向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