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秒针咔嚓咔嚓的绕圈走动, 到达某一个数字中间, 分针和时针重合, 发出正点报时“叮”的一声脆响。
桑吟从愣怔中陡然清醒过来,嘲讽的扯了下嘴角:“行。”
她往后踹了脚椅子,离开餐厅径直往玄关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在屋内回荡,等到余音消失,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破裂。
霍霍迈着试探的步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霍砚行,抬起一只前爪搭上他的裤脚。
霍砚行低头去看,勾了勾手,僵硬的肌肉稍作缓解。
霍霍熟练的跳到他腿上,之后不再闹人,身子一歪,在他腿上趴着。
等霍砚行挠它下巴的时候,舒服的眯起眼,在他掌心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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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的冷战最后以一次激烈的争吵作为结束。
而且还是桑吟单方面的激烈,霍砚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平静。
很符合他这个人的人设。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桑吟认识他、记事的那天起,他就是这样。
反观桑吟自己,一直都像是一个炸药桶,不用点都能炸。
但其实她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对外的她,高傲也冷淡。
旁人都吝啬得到她一个眼神。
唯独对霍砚行,她怕自己隐秘的心事会在不经意间泄露,所以才总用和他吵吵嚷嚷来掩饰。
她不是木头,和霍砚行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他已经贯穿了桑吟到目前为止的整个人生,他对她的好,对他的嘴硬心软,她都知道。
的确想过自己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
青春年少的时候,她横冲直撞,想要赌一次,结果却连交出筹码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知道了结局。
多年以后,她还想再试一次,结果他说他后悔了。
或许对霍砚行来说,她就真的只是一个世交家的妹妹,因为长辈的关系,才会对她诸多照顾。
自作多情的人最是讨厌。
桑吟长舒口气,从窗台上下去,进了卧室,拿出衣柜底下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
从柏壹公馆出来,她回了御水湾。
在窗台上呆坐了一整天,看完整场日升日落。
直到夜幕降临,最后变得浓墨沉郁。
剧组原定大年初四开工,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她不想在京城带着,买了张凌晨飞杭城的机票。
收拾完行李直接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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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假期跟着国家法定节假日安排走,一共七天假,原定初六上班,但是恰逢周末,假期往后顺延两天,初八上班。
自从那天早上不欢而散后,桑吟和霍砚行之间彻底断了联系。
彼此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不需要言语的规定──
等民政局复工,再联系。
初六那天,项谨川带着女朋友去了霍家拜年。
陈禾打电话提前叫霍砚行和桑吟回家,结果只有霍砚行自己回了老宅。
“桑桑呢?”陈禾往他身后看。
“她剧组初四开工,回杭城了。”虽然没有联系,但是霍砚行依旧清楚桑吟的行程。
“这么早啊。”陈禾面露心疼:“这孩子这么忙,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我看他们拍戏都连轴转的,你可得多心疼心疼她,没事儿多去杭城看看,陪陪桑桑,公司的事儿让你爸回去顶着,不然他在家也是闲着。”
霍砚行眼底一暗,准备和桑吟离婚的事情没能说出口,也不适宜和在今天说,只“嗯”了声。
家里的佣人过年也放了假,初七上班,最近几天家里的三餐都是陈屿舟的工作,昨天他飞回了英国,今天老宅的小辈只剩下了霍砚行一人。
切了份果盘拿出去,项谨川和他女朋友上了门。
桑吟提前帮项谨川打过招呼,霍家的人今天都在。
“爷爷,霍叔陈姨,新年快乐。”项谨川挨个打了个招呼,把带来的礼品递过去。
“来这儿就是回家,还带什么东西。”陈禾嗔怪的看他一眼。
小辈们小时候都在一起玩过,长辈们也熟悉,都是好几年的情谊,陈禾虽然知道点儿霍砚行和桑吟还有项谨川之间的一些事情,但是对于项谨川却是半点意见没有。
不能让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那是霍砚行没本事,怪不得人家。
“就是。”老爷子也不太满意:“下次再这样就别来了。”
“都是我爸妈给准备的礼物,我妈前段时间在一个拍卖会上看到了只镯子,觉得特别适合陈姨,嘱咐我一定要送过来,他们在国外照顾老爷子走不开,不然就一起过来了。”
霍振启问:“你爷爷身体还好?”
“还可以,但是上了年纪还是不如年轻的时候。”
“没事儿,等我们有时间过去看他们也是一样的。”陈禾看向他身侧的女人,有几分了然的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