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九州之中有一个散修,忽然声名鹊起,他从不透露自己的名字,一身青竹袍,自称无名客,戴着斗笠,在四海间游历,剑术出神入化,行侠仗义,降妖除魔,与许多宗门新秀结识。
忽有一日,无名客与几位仙门新秀行侠仗义,却在一处秘境消失。等他们再次出现时,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齐云仙府私底下用凡人的身体炼制活死人,还有让人族与妖族结合,制造出了不少不人不妖的怪物。
而这一次,证据确凿,无名客与那几位仙门弟子带着被他救出的三百余人,去往太一宗求援。
天下哗然,沧州附近的普通百姓连夜逃亡,却被出游的成家公子看见,大约是脑子不好,那位暴戾的成三公子居然下令将逃走的百姓绞杀,尸体高悬于城门之前。
此举之后,沧州各地动乱,那些被欺压多年的小宗门也纷纷逃亡,前往太一宗求救。
就在太一宗联系三重天,并各地宗门打算向齐云仙府要个说法时,齐云仙府自己先乱了。成家人内斗,成家大公子斩杀了镇守妖域入口的长老,叛族,将妖域从齐云仙府手中摘了出去。
这仿佛是某种带着血腥气的信号,各地宗门组成的仙盟纷纷下口,打算将齐云仙府这个庞然大物分绞蚕食。
一场绵延数月的死战,沧州开启了上古仙阵,无人可进。然而不等他们请来星悬天主破阵,齐云仙府他们自己内部崩盘了。
魔族插手,通过此前勾结时以秘法塑造的通道,从空间隙直接入了城,杀进了城主府。
那是个暴雨天,等到雨停,仙阵溃散,仙盟众人冲进白玉京时,看见的就是尸山血海,无数紫袍重重叠叠,雨水被血染红,形成小腿深的血潮。
而长街尽头,红衣的魔修漫不经心的将一截缠绕恶咒的骨头从成三背脊中抽出来,在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中,他坐在尸体堆上,幽幽看着被吓傻的众人。
随意扫视一眼人群,他侧头,擦了擦手,“我不过是来报抽骨之仇,无意与你们作对,成三本座已然解决了,其余人你们随意。”
他轻轻一跃,从尸体堆上跳下来,踩着血水从白衣的玄天君身侧路过,在一片死寂中,容缨忽地停步,他回头,“对了,向你们打听个人。大概有这么高,白白净净,经常穿一身青衣裳,带着一把破剑……”
容缨还在伸手比划,他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血迹弄脏了仙君雪白的袍袖,玄天君声音冰冷,“你入魔了,跟我回去。”
容缨呵呵一笑,将人推开,“关你屁事。”
白玉京破的那一日,除却齐云仙府整宗被屠,成二公子叛族,成大公子弑父的八卦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玄天君与他前同门打的那一场架。
容缨之名再度响彻九州,不过再不是因为仙术了,而是因为屠城入魔的恶名。
他按照系统的判断一脚走在了反派这条道上,但是系统错估了一点,容缨并未对玄天君产生感情,一丁点都没有。
于是它再度催促着成蹊,催促他想办法让容缨与景霄寒两人捆绑上生死咒。
成蹊温顺的答应。
他在系统的安排下,泄露自己的行踪,在上元夜的前一日,将容缨引诱进提前布置好的秘境之中,并让其与景霄寒相遇,触发陷阱,两人不得不共同破局,意识一同落入幻境之中。
只不过这次,在系统全神贯注,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成蹊趁机对自己动了手,他用习得的秘术,一瞬间将自己的魂魄剐成了数片,强行将系统从自己神魂之上剥离。
那一瞬间,成蹊像是活生生被竖着切成了数片,濒死的疼痛让他差点惨叫出声,却硬生生咬牙忍下。
“滴———”系统尖锐的警告声几乎刺破耳膜,秘境之中灰雾弥漫,成蹊与残存的系统抢夺身体控制权,那是直接落在魂魄之上的创伤,成蹊一点点,一点点将系统从自己身上剥离,在满嘴的血腥气中,他重创系统,并得到了一部分属于此间世界的规则核心。
“你疯了!你疯了!你不想活了!”系统的声音嘈杂而混乱,却未完全远离。成蹊口鼻中涌出血,他看着不远处倒地的容缨,一点点爬过去,捧着那一点带着规则之力的碎片,在系统的尖叫声中,将其按入容缨的眉心。
“不能让角色知晓世界本质!”
“你这样会毁掉整个世界!”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
成蹊充耳不闻,他看着那一团银色的光辉没入容缨体内,只一瞬间,系统对他的桎梏便减轻了。
“你这样永远都回不去了。”系统冷漠道,“你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