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看了多少宅斗文……正常一点!”成蹊捂住脸,忍住了喉咙的喘,兔子似的拿脚蹬人,李景倒也没在大早上太过于作弄他,捏了捏他的脸,将人直接抱起来,“好了,不闹了,穿这么单跑东跑西的,冻病了怎么办?整理好再过去也是一样的。”
“可是……”
“容缨早醒了。”李景起身,从自个儿储物灵器中取出衣袍,理了理成蹊凌乱的衣裳,帮他穿袍子,“你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
容缨自然不会对成蹊如何,只是一来大家是熟人,面对熟人他总是会格外羞耻,二来是容缨与景霄寒原本的关系,还有系统在那里搁着,成蹊一想到原剧情,他就忍不住想后退一步,至少不要在容缨面前表现的太亲密……
“我是谁?”李景忽然捧住成蹊的脸,成蹊往后仰了点,他站在床边的脚踏上,堪堪与李景身高平齐,眨了眨眼,小声道:“你是李景。”
“对,我是李景。”李景看着成蹊,“别把我当成别人。”
成蹊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微微抬起来,抓住了李景的衣袍,轻轻嗯了一声。
成蹊回屋子,却发现房门半开,容缨倚在桌子边,正一脸木然的喝一碗白粥,桌子上摆着食盒,还有几叠咸菜。看见他与李景一前一后走进来,容缨只拿眼睛斜斜瞥了眼李景,随后幽幽道:“你俩起的倒及时,刚好早饭还没冷,坐下来吃饭。”
成蹊走过去,却发现容缨脸上有一点青紫,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大佬,你脸上的伤是……”
容缨夹了颗咸菜,随口道:“昨夜抓了个小贼,被我困在房间里了,待会儿可能有人找茬。”
成蹊捧着碗吃瓜,“小贼?仙家楼船上也有人半夜偷东西?”
容缨放下碗,一脸淡然,“鬼鬼祟祟很多天了,起初不想理他,不过昨夜我梦中被隔壁开门声吵醒,还当李道友遭遇了什么不幸,刚起身帮忙,就见那小贼跑过来挑衅,便随手教训了一顿。”
意识到昨夜他离开之事容缨大概只晓的清清楚楚,成蹊惊讶道:“居然这么吵的吗?那……那我下次小声一点?”
容缨:“……”
容缨瞪他,成蹊端着碗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哈哈哈,可以看看是谁吗?”
看着成蹊狗狗祟祟的模样,容缨觉得有点头疼,但带着人直接走到隔壁,让他参与围观。
成蹊手里捧着碗白粥用来暖手,摇摇晃晃跟过去,看着容缨抬指,修长的手指在门上弹动,数道金光闪动,随后房门大开,他探头看了看,在门口看见半截椅子腿,被进去的容缨随脚踢开。
当啷几声响,成蹊踏进房间里,意外的,里头只有几个家具碎了,其余的东西还算完整,看样子容缨在打架的时候还算比较控制,没下死手。
而在房间的床榻上,直挺挺躺了个人,十个手指头分别用禁灵术锁了起来,嘴也被下了禁言咒,仰面朝天,有如一条没有灵魂的咸鱼。阵师最需要防备的就是他的一双手,容缨毕竟是星悬天主亲传弟子,自然知道怎么将同门完完整整控制住。
见有人来了,床上那人立刻开始扭动起来,后脑勺撞在床榻上梆梆响,十分响亮。两只眼睛瞪着容缨,俱是愤恨。
“我小师弟,虞朝星,向来不大看得起我。”容缨下巴微抬,指了指床上少年,“他一般都与二师兄一齐出门,如今应当也是,待会儿大概就有人过来要人了。你与姓李的做个准备,说不定还要打一架。”
成蹊正端着碗,盯着床上的虞朝星看了很久,越看眉头越紧,随后跑出门。容缨看着奇怪,探头喊道:“你干嘛?”
成蹊气势汹汹:“不吃了,给你撑场子!”
容缨:“……我要你给我撑什么场子?”
成蹊猛拍胸口,“你现在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少爷我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
容缨:“…………”行吧。
成蹊别的不太清楚,但原文开篇那前五章,在他经年累月的回忆中,一字一句已经记得相当滚瓜烂熟。在容缨生前极尽厌恶,死后却要死要活,悔不当初的人中,就有他那些同门师兄弟。
上一世容缨被抽掉仙骨,勉强留下一条命,但此后修道极难。星悬天主将他捡回去后,对他很好,他便想待人同样的好。那时候的容缨还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傻白甜,呆在星悬天,觉得自己没有反正修练前途,便主动做起了内务,尽力的去讨好那些师兄师弟。
不过人家并不领情就是了,反而还当个笑话看。
能进三重天的弟子,不是天才,就是有家世的天才,他们自然看不起当时那个容貌尽毁,胸无点墨,连字都不认识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