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泉大学王牌专业的本科又怎么样?在集团内部,拥有不知道多少博士,和不知道多少科研机构有所合作。很多岗位,博士都只是一块敲门砖而已。
市场给予的反应非常直接——竺年接任之后,相关公司的股价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在这种情况下,竺年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沉稳。
他只用了四年时间,通过一张张漂亮的财务报表来回应自己的投资人,将整个集团公司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时候,他只有二十六岁。
不过他明显已经忙到了一定程度。他两年读完本科,还能抽时间直播,接管公司之后,别说是直播了,就是偶尔有人在一些活动场合拍到他都是步履匆匆。
往年那个爱笑又亲和的邻家弟弟一样的世界冠军,变成了矜贵中透着一点疏离的商界大佬。
他几年身高蹿得很快,偶尔和别人合照,都透着一股子鹤立鸡群。
在一次年终的商业酒会上,有大佬就不无羡慕地说道:“竺总是真的年轻有为,我们几个老家伙这个岁数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我只是捡了家里头的便宜,不比几位创业。万事开头难。”
“唉。创业难,守业更难。”商业互吹,确实是吹。但其中多少有些真心的成分。
在他们这一群撇开竺年之外,最年轻也有接近四十岁的人里面,确实有几位白手起家的。但更多的白手起家这种事情,是讲给外人听的故事。背后谁还不知道谁呢?
再说他们自家也不是没有二十来岁的晚辈,哪一个能跟竺年比呢?
看会场上人们聚集的圈子就知道了,年轻人压根没法站到他们这一圈里来。偶尔有几个能被长辈带着来认认人,就已经算是出息了。
年轻人出现在会场,除了认识点人之外,更多的算是半个相亲会场。
论理,竺年应该是非常受年轻人欢迎的。正经高富帅,能力强,没绯闻,家世清白,但没人敢给他介绍对象,起码会场内没有他们自己觉得适合的。
倒是有不少年轻男女觉得自己合适的,想往竺年身边凑一凑,但压根凑不上来。
酒会到九点的时候,年轻人们发现竺年已经离场。
年终这段时间,算是竺年比较轻松的时候。
回到自己家后,家政都回家过年了,这会儿家里头就他一个人,倒是显得非常安静。
他换了件轻松的卫衣,骑着自行车出门,熟门熟路地到了一个还没关门的排挡口:“二哥,帮我煮碗面,再切点牛肉!”
二哥是老板的名字,不是竺年的二哥。
店里头的老板只是抬了一下头,也不吭声,就忙活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端上了一个羊肉锅,好几盘菜:“都过年了,吃什么面。”
“哎!谢谢二哥。”竺年笑了笑,就吃了起来。
二哥跟着坐下一起吃,问他过年什么打算。
竺年没什么亲戚要走,只想着在家里躺平:“没什么打算。有空自己做个饭吧?”
“也好。”
突然边上有人问:“老板,还能点菜吗?”
两人下意识抬头,发现问话的这个人长得很高,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得白,头发略长,扎了个略显潦草的小揪,配合一身高定的西装,有些不协调又诡异地和谐。
二哥就站起来:“剩下的菜不多了。”
最后二哥就用剩下的菜随便做了两道,放在一起,又在边上添了一双筷子,三个人一起吃了个夜宵。
吃过饭,时间也还好。
竺年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去,路上又看到了刚才同桌吃饭的大高个。
他去牵自行车的这点时间,人腿长已经走出了好长一段路。他心情不错,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冲人家吹了声口哨:“哟,帅哥去哪儿啊?要不要搭个车?”
尉迟兰回头看着从他身后过来的竺年,骑着一辆自行车:“让我搭这个?”
“噫!这可是运动款小车车!”两人座!和超跑比就少了两轮子。
尉迟兰还没坐过自行车,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喝了酒脑子有点不清醒,还是路灯下的青年笑容太可爱让他有点不清醒,就走到人家身边,认真又严肃地坐到了自行车行李架上:“这么坐?”
“……对。”怎么还真坐上来了?
尉迟兰就报了个地址。
竺年一听:“啊?1号的?”
“嗯?你怎么知道?”他又没报门牌号。
竺年蹬起自行车,声音在无人的马路上很清晰:“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竺年,住6号。”
他们这个老小区,总共就20栋房子,只有1号的他没见过。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1号的房子之前卖了,新业主派人来收拾了,但人一直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