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日子过得不错,还记着反过来照拂育婴堂。
竺年的亲卫营以及许多手下,都出自这里。
这些人优秀的很多,但距离一位大臣、重臣,还需要相当的历练。
徐伶就不一样了。他几乎什么都不缺,几乎拿来就能用,唯一欠缺的就是熟悉一下南王府的制度而已。
竺年琢磨着:“我是想着,先让他在户部干两年,然后再让他去南地、去海外转一圈,前后顶多五年时间,回来就能正经挑大梁了。”
“你想清楚就好。”竺瀚琢磨了一下,“你那些个东西,我都看过了,不过最好慢慢来。北地情况和咱们南地不一样,一下别搞太多,一步一步来。”
“啊。那是五年计划。事情太多了,没来得及订封皮。”
“哦,五年倒是行。”五年计划这东西,他可熟悉。
他头一回收到自己儿子的正经功课,就是一份五年计划。
当时看着只觉得满篇童言稚语,小孩儿字都写得一团稚气,通篇大话,倒是能够看出一片赤诚之心。对一个六岁的孩童,他当时只觉得欣慰,没想到上面的事情五年内都一一实现,甚至都用不了五年。
在竺年十一岁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份《一五计划总结报告》,另外还有一份《二五计划》。
现在竺年二十三岁。
“这是你给我的第三份五年计划了。”照理应该是第四份。竺瀚突然感觉时光飞逝,难得父子团圆,他不想搞得太伤感,“阿钧的《三五计划》看过了没?她也写了《四五计划》,回头你们兄妹俩一起合计合计。”
这几年,竺年在外,虽然没和南王府断了联系,但是类似这样的公文肯定不能光明正大传递的。
有些事情竺年和外界的人知道的一样,内里的细节并不清楚。
“那怎么叫我们兄妹俩合计?肯定得开闭门会的。”竺年说完,想到闭门会的情况,伸手一把扣住竺瀚的手腕,“老爹,到时候是您登基后的第一要务!”一定要主持!
他当初写第一个五年计划,主要是被那次南泉遭遇的巨大台风给刺激大发了,辅导老师也只有他高祖奶奶一个人。没辅导老师不行,他那会儿字还没认全。
后来头脑一热,他就把写完的计划抄了几遍,分头寄给了他爹、他娘,还有他奶奶。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感觉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除了身边多了一些职位听上去就很厉害的人。于是到了《二五计划》的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会有一群人关起门来吵架。
可那时候毕竟就这么点人,在宋婉老太太面前,大家也还算克制。
《三五计划》他写了个压箱底的草稿,人都已经身不由己了,也没法讨论实施。
现在新的这份,想想将来国土面积多大,涉及到的人有多少,关起门来吵架,那得成什么样子?
不吵?和和气气?
那是不可能的。
一大家子的资源就这么多,给这个多一点,就给那个少一点。
给少的,自然不服气;给多的,也想要更多。
甩手掌柜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儿子说得不错,若是在不远的将来登基,这个活倒确实不能简单丢给儿子,好说话地承诺:“放心好啦,顺利的话,再过两三个月的事情。我算算也差不多了,过几天再过去送送你父皇。”
“要不我去送送?”他是野王哎!让野王守塔合理吗?那不合理!
竺瀚果断拒绝:“你留在家里。回头你赶紧把你王叔叫来,这样你奶奶能少骂你两句。”
“噫!”老爹卖弟弟这么果断的吗?
他奶奶不喜欢他爹这个大儿子,同样不喜欢他王叔这个小儿子。王叔技术宅,和他奶奶的期许相差甚远。
叫王叔来,就一个作用——分担火力。
竺瀚想到自己亲娘,跟竺年交代完的第二天,就果断润了。
他得去送送儿子的野爹,还得和儿子的姨夫联络一下感情。
竺瀚不在的时候,宋觉就带着兵马和姜卓军队半真半假的交锋,规模不大,互有胜负,一路打打停停,默契地守在宿州,像是目送姜卓军去阳州。
宋觉不可能让姜卓从汾州走:“羊尾驿那边的栈道修好了,让他们从那儿走,就是多花点时间。”
“到时候让他把杨家的人也带走一些。”杨家人注定不可能对竺家完全臣服,还不如直接走了。
“你不怕他们就干脆占了阳州不走了?阳州可是个好地方,还易守难攻。”
“这话你说给别人听还能信,你骗糕儿,糕儿都不信。姜卓又不是姓杨的,阳州那么一个小笼子能关得住他?”竺瀚这天刚到宿州,为了避免影响春耕,吃住在军营,手边的东西都是从京城带来的,让亲卫把几个箱子给他,“喏,糕儿给你这个姨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