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俩人回到船上都已经凌晨一点多,她们都没力气再折腾,在房间门口道别,各回各家。
池迟归一推开门, 就感觉房间里不太对劲。
平时这间套房也会有工作人员来打扫,但是他们会很谨慎的保留客人的使用习惯, 比如随手放在一进门玄关的包包和天天睡前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哪怕是打扫过了也还会一如既往的放在原地。
可现在随手放包的地方正放着一大捧黄玫瑰。
黄玫瑰的花语,是幸运,也是逝去的爱或为爱道歉。
不知道送花的人心里更适合哪种解释,然而池迟归只是随手拿起那捧花丢出了门口,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她换鞋进入房间,这才发现小会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礼盒,看盒子大小里面八成是什么项链或者手环。
她权当没看见,路过小厅进入卧房,愕然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杯里也被人插了一支淡黄的玫瑰花。
那是她用来喝水的杯子。
池迟归沉默了一瞬,在杯子旁边看见了一支手机。
这要是什么悬疑案发现场,打开手机多半是个恐怖图片页面,也可能是她的日常偷拍照或者在接通的视频通话。
还好,手机的屏幕干干净净,因为没有锁一被拿起就亮了起来,白色的底图上是四个整齐排列的汉字:说说话吗。
进到桌面,显示的是一个拨号界面,电话号码已经输好,只等她按下拨号键。
池迟归赶紧把手机电源键关了。
还好她反应快,差点就把拨号键按出去了。
在房间里环视一圈,又发现了大大小小的礼盒,池迟归也没心情睡觉了,她拿了两套日常衣物,联系私人管家让她给自己重新安排间卧房。
管家面露难色:“目前只剩下标准间还没有被定了。”
池迟归无所谓,她对于新的房间只有一个要求:“任何人问你,别说我搬走了。”
她没找管家的麻烦,只是抱怨了一句“怎么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我房间”。
这个“什么人”当然不是指路人,有那个闲工夫做这种事的,大概只有空易一个人。
池迟归懒得计较,纯粹是因为知道如果空易想做,乔威见了他也只能助纣为虐。
她现在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这男的。
第二天来找池迟归的麦粒就扑了个空。
好在最后她还是在甲板上看见了她。
“怎么躲这来了,早上找你都没在?”
池迟归报了个房间号给她:“别告诉别人,你自己偷偷来。”
麦粒莫名其妙:“好好的顶级套房不住跑去住标间,怎么,昨天购物完回来你忽然发现你家公司破产了?”
万年隆破产?
池迟归思考了一下感觉还有点心动。
不过这件事想起来爽,实现起来有够难的。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跟新交的姐妹淘说说心里话:“假如你,我是说我有一个朋友,不对,是你有一个朋友,她在之前生活地方遇上了一个人。他们不太熟啊,以前熟过也不是特别熟,半生不熟那种,然后也很久没说过话。”
“后来两个人有了点矛盾,现在你朋友自己跑出来了,还拉黑了对方,结果发现对方追过来了。
追过来就算了,他不当面道歉,趁你朋友不在的时候到你朋友的房间里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还拿你朋友喝水的杯子养花,还放了个手机在床头柜上。”
“手机屏保上写着:说说话吗,然后桌面上还是打电话的页面,想要让你朋友给他打电话。你怎么看?”
池迟归说了长长一串。
麦粒:“那个,虽然可能性别从你的叙述中很清晰,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你朋友,不对,我朋友是男的女的,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朋友是女的,对方是男的。但是他们俩真的关系很纯洁啊,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俩为什么会闹矛盾,那男的为什么要追过来?”
“以前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亡夫和亡妻。
池迟归美化了一下:“是结婚一天就离婚了的前任夫妻,离了几十年了。”
麦粒:“最开始听你说我以为是个我就是我朋友的故事,离了几十年了啊,这什么夕阳黄昏恋吗?”
“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就说这个事你怎么看?”
麦粒握拳:“太可怕了这个事。姐妹你想想,女方都已经跑出来了,男方居然一言不发跑过来,进了对方房间。那些所谓的花和礼物不过是温情的装饰品,咱们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是什么?本质是你都已经在躲着他了,他还能不经你允许随便进出你的房间!”
“太恐怖了,隐私何在,人身安全何在?今天他能进你房间用你的水杯养花,明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绑回家埋在花园里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