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他的小腿开始发软了。
“从今以后,要听宋以清的话,知道吗?”楚恒不由自主地害怕情绪被胥沉尽收眼底,他开口,轻轻一句,就将楚恒压制的大气不敢喘。
楚恒原以为他就是有点本事罢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殊不知这家伙离开宋以清后竟然如此令人胆寒!
原来他在宋以清面前,藏起来的东西可不止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皮毛!
该死,竟然惹到他根本反抗不了的家伙。楚恒心里后悔死了。
“你和那些邪祟一样,不打狠一点,就会一直招惹我。”胥沉在凹洞里,长期过着被突然出现的邪祟鬼怪没袭击的日子,不得安宁。
他重复这样无日无夜地生活十分麻木,有时候他不想下狠手,把它们打半死不活放它们走,它们却以为是胥沉怂了,打不过了,反复的攻击。
胥沉为了清净只好痛快杀之。
但其实他早就厌倦了杀戮。
可他不杀,就会被杀,他也不想反复经历死亡。
人被逼疯以后还继续待在这样的环境,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他厌倦至极。
在楚恒的身上,胥沉再一次感受到了和邪祟们一样的无赖又无能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开心。
他好不容易离开了凹洞,跟在清清身边,每天过得轻松自在,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生活。
如果不是为楚恒总是针对清清,他才不会跟这人多说半个字。
楚恒听着胥沉的话,头皮一阵阵发麻,他紧着嗓子干笑两声:“看你这话说的,我和宋以清是同事,平时跟他开玩笑的话你不要当真。同事之间是平等的,谈什么听话不听呢?”
他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面子和身份,他可是曾经管理局风靡一时的大红人,人人都拍他的马屁,他是局长的外甥,他有底气嚣张!
凭什么他要被宋以清夺走一切?
自从宋以清来了管理局以后,身边追捧他的人纷纷投奔宋以清身边,还说什么,以前是碍于他的威压,不敢不敢赔着笑脸,不然怕会吃不到好果子!
呸!
这些话一定是宋以清教他们说的!
当时他们觍着脸来给他送礼讨好的时候,可不是那副迫不得已的嘴脸!
是宋以清把属于他的光芒抢走了!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能收买人心吗?要是他没钱,谁会跟在他身边?
楚恒愤恨地想。
现在胥沉要他听宋以清的话,他一百个不服气,他做不到!
胥沉对语言的理解还没有那么强,但是他对人的情绪洞察得很精准。
他感觉到了楚恒的不情愿。
“我不管你心里有多不服气,但是只要让我听到你说了让清清不开心话,做了让清清不开心的事,我会让你很—难—受。”胥沉的眼底迸发寒光,把后边三个字咬得很重。
听得楚恒汗毛倒立,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胥沉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心里狠狠问候了胥沉祖宗十八代!
胥沉发现他竟然还是个骨头硬的,挺倔。表面不作声,可心里却抵抗得很强烈。
这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胥沉冷冷盯着楚恒,指尖一动,楚恒的下巴就被硬生生掰过来,被迫和他视线对接。
刹那间,楚恒似乎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他全身抽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是死亡濒临的恐惧感如海啸般压制过来,楚恒太难受了!
胥沉太可怕了!在胥沉手里,他就像是一只弱小的蝼蚁,只要对方轻轻一捻,他就会化成肉泥。
他不敢不服从!
“我……我一定……听,听话……”楚恒艰难保证,心脏的疼痛持续加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不断用力捏碎!在死亡面前,尊严不值一文。
胥沉听到他的保证,知道他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听话了,满意地把他松开。
楚恒像一只落入猫爪之下的老鼠,狼狈地重重摔在地上,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充满了懦弱。
但是在他看到胥沉离开后,扭头去看把腿接好的火凤时,眼神里却瞬间一变,诉说着合作的恶毒杀机。
他下巴一扬,询问火凤,要不要联手杀了胥沉!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艹!
火凤犹豫,刚才自己被胥沉收拾得有多惨,堂堂神兽竟然对一个人族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丢尽了脚面,而且她有年纪尚小的孩子,为了以后着想,才不会去跟胥沉硬拼,再说,她没有那个胆量了。
断腿之痛,她绝对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他对楚恒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这个坐在地上浑身沾满了土和树叶的男人,比他更加弱,怎么还这么不自量力?就算他们联手,也只有被打的份。所以权衡利弊过后,火凤拒绝和楚恒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