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稀包裹在炸好的面条上,以细分子的方式凝固,搅拌起来会产生‘沙沙声’。
搅拌均匀,倒入撒上白芝麻的长案板上,手按压成厚度均匀的长方形,萨其马初步成形。
传统的萨其马应该用青红丝点缀,但是唐稀手边只有葡萄干,她洒了几粒上去,最后切成大小均匀的长方形状,萨其马完成。
唐稀找了个保鲜盒装进去。
案板上还留了几块,正好端出去给爸妈和大舅尝。
唐稀一端出去,大舅的视线就对上来了,“小稀,这不是萨其马吗?”
“是,大舅,我刚做的,你尝尝看。”
“我们小稀太厉害了,连萨其马都会做。”大舅拿了一块尝。
“其实挺简单的。”唐稀腼腆笑笑。
“好吃!现做的和买来的就是不一样。”大舅又拿了一块,“买来的吃起来甜腻腻的,齁嗓子,这个香,也不甜,吃进嘴巴里舒服。”
爸爸也忍不住拿第二块,“萨其马我们印象里就是老古董零食,都不怎么买来吃的,这个吃起来完全不一样。”
唐稀把打包好的萨其马给舅舅,妈妈又去打包了份红烧肉,舅舅拎着重重的一袋,“你们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连吃带拿的。”
“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妈妈对自己大哥说。
唐稀和妈妈把大舅送到门口,“骑摩托车小心点。”
“放心好了。”
“累么就不要每天去钓鱼了。”
“我知道的,心里有数。”
看着大舅摩托车骑了一段路,妈妈才转身进店,唐稀注意到妈妈脸上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两个舅舅人都特好,嘴上不说,但有什么都会想着妈妈。
唐稀不能百分之百和妈妈感同身受,从她的角度想,或许只有在自家哥哥面前,自己才可以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会无条件对自己好。
唐稀看了看时间,四点了,可以准备晚上的食材了。
要做红烧杂鱼,河虾也得放一点,增鲜,也可以丰富口感,她打车去菜场买了点明虾回来。
她交代张嘉梁,点菜时可以问问顾客要不要‘红烧杂鱼’,数量不多,七份左右。
如果顾客问起来,就说有鲫鱼、鲤鱼、昂刺鱼还有明虾,有点小但是是野生的。
张嘉梁点头。
五点,‘幸福小馆’又开始忙碌起来。
“杂鱼是什么鱼?”有客人没听明白。
张嘉梁解释,是几个品种的鱼烧在一起,他把唐稀教的跟客人说了一遍,“只有七份,还剩最后一份。”
“哦哦好的,我还以为有种鱼叫杂鱼,那来一份吧。”
点是点了,客人心里在盘算到底划不划算。
她跟丈夫说:“几条小鱼128太贵了,而且红烧能烧得多好吃,我们家哪次红烧鱼不是吃一半倒一半,外面饭店里的红烧鱼,我也没一次觉得好吃过。”
“吃吃看吧,点都点了,不好吃下次不点了。”
唐稀一手抓了几条鱼上来,熟练地去鱼鳃、刮ᴶˢᴳ鱼鳞,鱼侧剖开挖出内脏,放到流水里清洗掉血水和粘液,擦干水分。
锅里加菜籽油和猪油烧热,把鱼倒进去煎,煎至一面鱼皮焦黄起皱,换另一面煎。
然后放明虾和无磷的昂刺鱼,加葱姜蒜,黄酒去腥,生抽提鲜,老抽调色,再加入两三粒干辣椒,水没过鱼身,撒胡椒粉,倒一点点醋,开中火煮,最后大火收汁,倒入盘内,洒几粒绿葱点缀。
一盘盘红烧杂鱼端出去,来‘幸福小馆’吃饭的食客都是眼尖的,他们的视线跟着服务员手上的红烧杂鱼移动,这还不够,还要看人家动筷子之后的反应,连小表情都被捕捉到位。
“服务员,我也来一份红烧杂鱼。”
“我也要一份。”
“不好意思,红烧杂鱼是限定的,只有七份,已经点光了。”
“啊?你们怎么不多准备点。”
“因为是野生的,老板的亲戚自己钓的。”
“好吧。”
没吃到的人心里后悔啊,当初怎么就为省几个钱给拒了呢?
别的地方能省,来‘幸福小馆’不能省,钱省了嘴巴就吃亏。
最后一份红烧杂鱼上桌,原先还在心里盘算到底亏不亏的女士,在吃了第一口后,并没尝到什么腥味,还挺鲜的。
平时吃这种小鱼,剔骨头都能把人劝退,但这盘鱼肉一夹骨头自然脱落,让人停不下筷子。
“你觉得怎样?”她问他老公。
“很鲜,一点都不腥气。”
“嗯,而且越吃越香,盐放得正好,盖掉了腥气,但吃上去又不感觉咸。”
“这个辣度也控制得正好,我不吃辣都觉得能接受。”
一整盘吃完,他们连汤都不舍得剩下,又叫了一碗饭,浇点浓稠的鱼汤拌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