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切羊肉，唐稀和陈叔一人洗菜，一人切菜。
小朋友年纪小，唐稀特意叮嘱程雷羊肉切小块一点，要算好每人两块。
唐稀把抓好的孜然八角花椒香叶放进料包捆好，羊肉焯水捞出，两口大锅底部垫上甘蔗，放上羊肉和料包，倒酱油和水，大火煮沸转小火炖，用盘子盖肉，借沸腾的水汽将羊肉的膻气挥发出去。
陈叔做香菇炒青菜时，程雷做了个酸辣土豆丝。
。
“小伙子，不错啊，这刀工练过吧？”陈叔凭经验猜，还是个童子功。
程雷：“会拿刀的时候就在练了。”
“这得有人教啊，家里也是干这个的？”
“是，陈叔，我家也是开饭店的。”
“开在哪儿，说不定我还认识你爸妈呢。”
“蓟城国宴餐厅，不是我爸妈开的，我爷爷开的。”
陈叔愣了一会儿没说话。
全国应该没有一个厨师不以做国宴为荣的，遥想三四十年前，蓟城的消息辗转到江城可不容易，国宴厨师这么多，能传到江城的也只有主厨程安福了。后来知道程安福开了蓟城国宴餐厅，国宴菜老百姓也能吃了，都是餐厅开了好几年后的事了。
他身边的好友感慨，厨师做到这地步也是做到顶了，没人不羡慕的。
一个好友旅行去了次蓟城国宴餐厅，那真是富丽堂皇，金子般的宫殿啊。
“你有，有没有你爷爷的照片，让我看一看。”陈叔有点激动。
“当然有啊，陈叔，看什么照片啊，我直接拨过去您跟我爷爷视频通话。”
陈叔忙甩手，“不不不，看看照片就行，照片就行，真通话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程雷把照片调出来给陈叔看，家庭相册里很多，陈叔边看边点头，“你爷爷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是，我爸都怕怹老人家。”
“上个星期那个世界烹饪大赛评委是不是就你爸？”
“对，就是他。”
陈叔回想，“这么说你爸真像你爷爷，我看他放下话筒往那一坐，也有气势。”
“是吧，我替您转达。”程雷要炒酸辣土豆丝了，便停止了聊天，陈叔在旁边看着。
炒完陈叔才说：“小程，我看你和小唐应该是年轻一辈里厨艺最好的两个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陈叔头歪着想了想，“哦，对，金童玉女。”
“陈叔，我和小唐比还是差远了的。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金童玉女不是必须得在一起的嘛，让小唐去我家餐厅最合适不过。”
“不行不行，小唐是我们江城的，不能去蓟城。”
程雷说起劲了，“金童玉女怎么能分开？”
“又不是牛郎织女！”马上补充，“牛郎织女还分开一年只能见一次呢！”
程雷假装抗议，“陈叔您就忍心我们一年见一次啊？”
陈叔被他逗笑，“那你再开一家在江城。”
程雷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不行不行，我管一家都觉着悬。”
陈叔重重拍了下程雷肩膀，“好好学，不能给你爷你爸丢脸！”
“好嘞好嘞，不能让您失望喽。”
一个小时后，唐稀用筷子戳了戳，羊肉已经软烂，陈叔和程雷把羊肉盛到两个大铁桶里，扣好盖子保温。
羊肉面必须得是细面，面条质地硬一些，煮好不夹生就行，盛到另一个大铁桶里。
时间正好开饭，陈叔和程雷一人推一个推车推到教室。
程雷第一次推，控制不好方向，唐稀和他一起推。
教室里，小孩子们已经端正坐好，唐稀没看到院长和老师，倒看到了沈焱和刘宇飞，两人从教室后面走上来。
刘宇飞从桌子中间的过道上就说：“哇，小稀姐姐做的羊肉面好香啊。”
几个小孩子也跟着深吸一口，“哇，好香啊。”
“哇，这就是羊肉面的味道。”
沈焱看着程雷眼睛都有股刺痛，心里也窝火，怎么哪儿都有他，直到程雷和陈叔推回去运下一批，心里才好受些。
面碗烫，沈焱和刘宇飞给他们一碗碗端下去。
这里的小孩子吃饭一点都没娇气，烫了就自己吹，“啊呼，啊呼。”
“欸，面甜甜的。”
“原来羊肉面是这个味道。”
“我觉得羊肉比红烧肉还要香，乐乐你觉得呢？”
“嗯！我好喜欢吃这个面，每一口都有羊肉香，我还可以再来一碗。”
“天天，你把土豆丝泡在羊肉面里，更好吃！”
“是吗，我试试看。”
“我也要试！”
所有小孩子吃完，老师们吃，唐稀院长他们等老师吃完再吃。
八个人，正好在食堂凑一张长桌。
太累，大家埋头吃了一阵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