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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越来越激烈,徐谨宁被吵醒后十分不好意思。他晒黑了好不好看有什么好吵的,不懂,继续装睡。
他往沙发里面缩了缩,无端地有些喘不过气,心里一阵苦闷,难受得不得不坐起来大口呼吸。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叶近秋愣了一下:“做噩梦了?”
“不是,就……很不开心。”徐谨宁无法解释,此时此刻他其实并没有忧心的事物。
“我也很不开心,安慰不了你了。”叶近秋说完,自暴自弃般平躺在地上,放空大脑,闭上眼睛。
徐谨宁心里的不舒服加重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叶近秋,带着枕头被子重新搭窝,慢慢地挪到叶近秋身边。
叶近秋没有什么反应,徐谨宁戳了戳他的手臂,才让他半睁开眼睛,他那眼皮上的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疲惫。
徐谨宁想了一下,说:“你知道痒痒肉吗?这是挠痒痒之所以会让人发笑的关键所在。”
叶近秋这下把眼睛睁大了,眨也不眨。
徐谨宁认真地问:“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偷袭你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自己已经被叶近秋翻身压在下面。
论身手,再给徐谨宁十年时间,或许有能比过叶近秋的一天。徐谨宁认输,决定谈判保一下自己的痒痒肉:“你不能对我太过分,我们最好是回合制……”
“谁要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叶近秋笑着打断他的话,“谁教你搞偷袭要事先预告的?”
于是,徐谨宁喜提多国语言的“笨蛋”称呼。叶近秋说到日语的时候,笑得东倒西歪,徐谨宁跟着也忍不住笑了。
胡闹一场,叶近秋抱抱枕似的抱住徐谨宁,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说:“我准备了一个文档来训你。”
“嗯???”
“算了。”叶近秋吓完徐谨宁,捏捏他的脸,“别再晒黑了,你比较适合白一点。”
“你也比较适合开心一点。”徐谨宁真挚地说道。
“嘴巴这么甜?”叶近秋有点心花怒放了,“过几天给你个礼物。”
当然在礼物送出去之前,徐谨宁得先把叶近秋准备的那个文档看一遍。里面的内容精简一下是方孔这里居心叵测,那里其心可诛,总结则是:不要多管闲事。
“在完全断掉和他联系的前提下,他还能找到你要去的服装厂,看看这情报手段有多可怕。”叶近秋极尽渲染。
徐谨宁附和:“嗯嗯,可怕。”
“是吧?所以我给你加强了安保,人明天就到。”
徐谨宁:“……”
第二天乌泱泱来了一大批人陪徐谨宁去服装厂,排场大到服装厂老板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怠慢徐谨宁。他们在办公室喝了三天茶,欣赏遍了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徐谨宁最终向叶近秋提起了抗议。
叶近秋照样忙,拖了好久都不撤下人。徐谨宁每天鼓着腮帮子斜眼看他,僵持了几天后才换来他的妥协。
叶近秋说“好吧”,用两个人换掉了这一批人。
一个是他钦点的首席大保镖,喜欢鬼鬼祟祟地贴在各种墙边、柱子上,徐谨宁叫他“壁虎”;另一个是自己说叶近秋花钱让他卖命的梁之庭,并且强烈要求徐谨宁叫他“雇佣兵”。
徐谨宁拒绝,说:“我会多国语言说‘笨蛋’,你可以挑一个当代号。”
“我去,你牛逼啊,外语这么厉害。”梁之庭重点抓得奇奇怪怪,他勾过徐谨宁的脖子,“你饿不饿?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梁之庭兴头来了就像个喇叭一直叭叭叭,缝纫机的声音都没他大。徐谨宁有点头疼,皱着眉毛心不在焉地跟着白恬学东西。
白恬是赵菁的旧友,经过了叶近秋的考核才来带教徐谨宁。但诚如她所说,想要真学点技术,时间太短不现实,徐谨宁也只是在车间玩玩。
他玩着做了一个小荷包,找出残缺的平安符放了进去。拉抽绳的时候徐谨宁有些恍惚,从冬天到夏天半年多,他的生活翻天覆地。
“做好了没有啊?好了我们去买冰淇淋吃呗,我带你溜出去,保证不会被壁虎看到。”梁之庭可能是真的馋了,嘴边叼着一根草。
“我没有钱的。”
徐谨宁婉拒,白恬恰巧热情地递来现金,说:“没有钱我有。”
“谢谢白姨,爱你。”梁之庭飞了一个吻给白恬,然后拉上徐谨宁顺利溜去超市。他提了一大堆吃的,随手拿起一包撕开包装袋塞到徐谨宁手里,得意洋洋:“叶近秋还管他叫首席大保镖,笑死我了。”
徐谨宁也觉得离谱,壁虎今天难道是贴柱子贴得太里面了吗?居然没发现他们走了。他弯腰捡起梁之庭乱丢的垃圾,长叹一口气,向垃圾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