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霜年叫住的感觉,有点像读书时上课偷吃被老师叫起来。谨宁没有学过乐器,想告诉他自己爱莫能助,可林霜年指着大厅里的钢琴说:“《花之圆舞曲》,你会的,弹到哪里算哪里。”
谨宁打开钢琴盖时,眼神有些疑惑。林霜年替他按下第一个钢琴键,与他的手指只差毫厘,脸也靠他的耳朵极近,说:“我见过你演奏,再也没见过有谁如你一样。”
没有舞鞋,衣服也不合适,林霜年却把舞姿做到了极致。在场的人都为他鼓掌,而他只向谨宁做了一个致谢的动作。
洛里难得露出笑脸,把墨镜摘下,说出他的要求:谨宁作为董事不参与所有具体管理,包括设计师的聘任。
谨宁拒绝。他已经保留了UP原团队,维持原运营,还用最大的诚意向他们表达融入的意愿,没理由退让。
他找助理现学,用洛里的母语告诉他:“凯·洛里先生,UP不是非你不可。”
第二次会面双方依然不欢而散,唯有第三方林霜年笑意盈盈,说:“你变强硬了。”
他这熟稔的表现让谨宁摸不着头脑:“林老师,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要叫我林老师。”
林霜年想让他叫自己霜年,或者家里人才喊的小名年年,可谨宁的表情提醒着他一个事实——谨宁从来都不知道他。
他忍住向谨宁靠近的行为,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莘城不只有莘大,还有一所排名前三的艺术学院。林霜年是莘城艺术学院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长相、气质、实力、家世都是顶级配置,曾有个外号校草。
说起来大学其实并不评什么校草和校花,只是与室友之间的玩闹,林霜年也更喜欢“校草”这个称呼,而非“少爷”。
林霜年的“校草”外号不保始于谨宁来莘艺找人组队创业。当时谨宁在做一个和戏剧曲目有关的项目,常常能在莘艺见到他,“校草”这个代号也就被过分关注他的室友转移到他身上。
室友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林霜年听他吹嘘如何故意摔下楼,把责任推给谨宁,让谨宁答应帮他在一次表演中伴奏。他很得意地说:谁会信程谨宁不会弹钢琴啊?他就是想拒绝我而已,我才不要,我一定要拿下他。
大概没多少人会想到,谨宁不仅真的不会弹钢琴,还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去学钢琴。
林霜年在莘城一家琴行看到他,零基础,读不懂谱,弹的乱七八糟,一练就是八小时,专注度高得恐怖。更恐怖的是他短时间练不出来,硬是背的按键顺序,完整弹出那首《花之圆舞曲》。
林霜年印象里没有室友跳舞的样子,全是表演前一天晚上谨宁按错键时有点伤心的微表情,和表演当天他完美的演出。以及,表演结束后,在远远的地方见他把精心挑拣的桂花送给叶近秋时的笑脸,自己只能停下走向他的步伐。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林霜年脑子一热,拉住送他到酒店就要离开的谨宁。
他站在台阶上,高出谨宁一个头,将手缓缓交叠在谨宁颈后,期待地问:“你明天有空吗?”
这场面有点像难舍难分的情侣,谨宁不悦,但还是给林霜年留了面子,把他的手放下,说:“你问我助理吧。”
助理开着车不知道停哪里去了,谨宁转头没看见他,倒看见坐在行李箱上的叶近秋,西装革履,姿态潇洒。
“你明天有空吗?”叶近秋问,也是相当期待的语气。
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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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周是编的,没有那个单词,不要被我误导了^_^~
第80章 开弓
关于明天的行程,助理是这么答复的:程先生可能有空,也可能没空。
说了和白说一样。
林霜年去问程慈元,开口刚到“叔叔好”三个字,程慈元道:“霜年,稍等,谨宁电话打来了。”
程慈元不急着接起,手指点了几下桌面,才点到手机上。
“你派的第二个人是叶近秋?”
谨宁的语气介于无所谓和不开心之间,程慈元笑,问:“满意吗?”
“为什么让他来?”
“他说他想通了一些事,要告诉你,我就顺便让他去了。”程慈元很有耐心地解释。
谨宁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关了他多久?
程慈元没隐瞒,告诉他是四十天。
被无情挂断后他重新联通林霜年,说:“霜年,正巧叔叔找你也有点事,徽缘的新药试验怎么样?”
林霜年只得把“谨宁明天有空吗”的问句换成徽缘新药的答疑。
末了,程慈元问道:“新一期试药的志愿者,你们徽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