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和祂连接就能获得力量。你笑了一下。
“再和我见一面啊,神明大人。”你将地上的棺盖重新捡起来,“我还有点问题想问呢。”
再一次踏入黑暗中,脚腕被水没过了,你踩了踩水,感觉不到温度。
“什么事!”祂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想问一下,我为什么会一直做和狗卷棘相关的梦。”你摸了下身上的海蓝色长裙,抬起了头,“还有我对狗卷棘那种不正常的迷恋是怎么回事?”
星空在闪烁着。
“体质的问题也要问我?!”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把我当问答机?”
“神明大人就不要这么小气嘛。”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回答问题的,你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祂,“教教我吧。”
“神明大人。”声音嚣张地笑了一声,“我才不是那种东西,倒不如说,你才是神明吧?”
“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星空中的一枚星子落了下来,你摊开了手,看着它自大变小,落在你的掌心中央。
是不规则的、发着七彩光芒的多面晶体,握在手心稍显硌手。
“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你将合拢了掌心,“我的体质究竟是什么?”
手心的光芒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
“第一个回答,你自己的体质,应该叫假想神明。”星空开始回答你的问题,“人们设想中的神明,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够实现别人的愿望。有所祈求,则有所应答。”
“神明本应该无所不能,回应愿望只是最低等的能力,”星空似乎降低了些,变得触手可及,“但看看你,这么弱小,这么脆弱。连神明预备役都算不上吧?”
“解释归解释,不要嘲讽我。”你无语地接话,“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会梦到狗卷棘,一连好几次,每次都不重样。还有我对狗卷棘那种奇怪的迷恋感是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是的是的!”怎么这么小气,你捧着多面晶体应答。
“神明的愿望是不会结束的,一旦生效就是随时有可能再次触发的程度。”祂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所以说愿望要有界限啊。”
星空变换成了碎片海,碎片落了下来,绽放成画面。
你看着年幼的天极爱抱膝坐在地上,她穿着蓝白色吊带裙,呢喃着:“我想有一个好朋友。”
这是多么简单的愿望啊。你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摸一摸她的头,就看见画面碎裂又重聚,变成了穿着羽绒服的幼年狗卷棘。
他围着围巾,遮挡住了唇边的咒纹,看上去颇为委屈的样子。
真的好可爱。你的手停在了那里,怔怔地盯着画面中的狗卷棘。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哭得通红的鼻尖,过长到遮住了大半眼睛的浅色流海,划过面颊的水珠被略胖的小手一次次擦去,那双紫色的大眼睛里含着些许水雾:“我想有一个好朋友。”
“我来成为你的朋友。”你下意识地回应道。
“别回应啊!”声音的主人像是被你气笑了,“不是说了会再次触发的吗!”
可怎么会有人能在这样的声音下不去回应他?你抿了抿唇。
“如果只是想成为好朋友的话,没关系的吧。”你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为什么我的感情会那么强烈?那些梦境,那种心动的感觉。”
“人类啊,不都是这样吗?”祂回应着你,语气中的叹息和嘲讽都不曾掩饰,“好朋友,好朋友,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多么贪婪无度的生物啊。”
“那是术式导致的情感。”你怔怔地盯着天空,语气低落下去,“那不是我的感情吗?”
“怎么不是呢。”祂嗤笑了一声,“就像一见钟情,难道你也会想说,那不是爱情吗?”
“你们两个人的相性超级好,也超级差。”随着声音,星子自两端一枚一枚地亮起来,交汇缠绕,像是分割不开的锁链,“天生的咒言师,天生的被咒者,你们是最容易诅咒对方的那一类人。”
“哪怕跨越时空,你们也会联系在一起。”
“梦境只不过是一种最简单的联系。”
“不过只有一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做。”祂的声音变成了烟雾般缥缈而又空灵的样子。
“是什么?”你急切地追问着。
“这是一个问题吗?”
你停顿了一下,突然有些犹豫,原本你还有其他想问的问题,比如说自己什么时候能好全,但祂说的事情又确实让人好奇:“这很重要吗?”
“对狗卷棘的影响会比较大,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你捂着手心的多面晶体思考着,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突出的表面开始挤压掌心的肉,钝痛清醒了你的思绪,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