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辜负老管家的好意下去接了电话。电话里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冷漠，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施舍：“严秘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礼物，估计等会就会送过来。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我。”
盛妤心还没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只有伺候母亲几十年的老管家有几分面子了，能让她回个电话过来。
盛妤心很多时候想回过去，“那您呢？您如果真的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不过盛妤心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有时候撕破脸难受的还是她自己。她根本不会在乎。
她挂断了电话。
老管家欣喜地走过来，“当当当。你母亲给你送来的生日礼物，我刚在门口碰见严秘书他送过来的，祝我们大小姐生日快乐。我已经安排厨房中午做你喜欢吃的菜。”
盛妤心接过礼物随意放在桌子上，老管家问她：“不拆开看看吗，严秘书说是盛总在B市给你精心挑选的，一大早上从B市空运过来的。”
这些话都是老管家安慰她那么说的，事实上严秘书和她母亲一样冷傲，从他嘴里根本说不出这些话。公式化的严秘书每一年都会为她母亲记得这个日子送礼物过来，而且他记忆很好几乎是每一个母亲生意上的伙伴他都记得性格和喜好以及该送什么礼物。
所以每次给她送过来的东西不是什么最新款大牌的包包衣服鞋子就是化妆品项链这些。也是难为他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盛妤心没想和为她好的老管家对峙，只是轻声说：“我上去洗漱下，等会下来吃饭。”盛妤心有个二手的鱼号，专门卖她收到的这些不想要的礼物。严秘书的眼光也很毒，每次买的包包首饰过后都会涨价一波。
盛妤心回到房间，打开了手机。里面有几十个来自H市的陌生来电。微信里也有很多信息和语音电话，是来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有顾静和明喜给她发了生日快乐说晚上一起给她庆生。
尽管她拒绝了小弟弟，对方还是在0点整的时候发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对方一个小时前委屈巴巴发来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
“实在不行，做……弟弟也行。”对方30分钟前发来的。
……
“姐姐？”对方十分钟前发来的。
像一根羽毛微微划过心上，有些微微的痒意。然后那个H市的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
盛妤心挂断了电话。
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叶深有些说不明的躁意和惧怕。
他站在门口出了一身的汗，H市的6月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它的高温才刚刚开始。
盛妤心很快发来了微信语音，他一个激灵，手一抖手机啪几摔在了地上，他连忙去捡手机看着手机没事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手忙脚乱地去接语音电话。
盛妤心以为电话会像往常那样沉默很久，没想到电话里是对方冷下来的嗓音和特殊的关心。但没有了文字里的撒娇。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睡着了。”
“哦。”叶深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对方没事就好。但是他心里却闷闷地疼。
“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盛妤心问他。
她强调“那么多”听到了他耳边变成了她厌烦他。
他又不说话了，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说了句：“我想打电话亲口和你说句生日快乐。”
盛妤心的心里不可避免得触动了下。想说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给不了你什么回应。最终选择什么也没说。她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试试也可以。真是魔症了。
“嗯，谢谢你啊。你是第二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朋友。”她说了朋友，他应该听懂了吧？
第一个男的是谁？……叶深忍不住去想，是那个男的吗？
他收敛了狂风暴雨，装成了懂事听话的小弟弟：“我给你点了一个外卖蛋糕，外卖员送到了在门口，你方便拿一下吗？”
“啊？但是我这两天都不住那边。”
“我回家了。”
盛妤心很意外，她是真的想到对方还给她送生日蛋糕。
但是又不忍心拂了对方的好意。
“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拿。”
“不用，我让外卖员给你送过来。你给我一个新的地址。”
盛妤心报了一串地址，这一刻她的声音和车上的女声完美重合：“云上别墅区56号。”连说的地址也一模一样。
是她。
他以前没有发现。
叶深忍不住轻笑出声。
盛妤心。
这三个字在唇边抵了一个弯又回到了他心里。
“我现在过去。”他还没等盛妤心说完就直愣愣地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