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剑修闻言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在她…的时候”他踌躇了许久都没有将那个字说出口。“她对我说,她是因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
“可是我有的时候又觉得,我是因她而存在的。”
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她来之后,时间流逝,故事发生。”
“她走后,这些都不存在了。”
银发剑修说完这些之后没有再过多的寒暄,只是沉默地离开了后院。身后,秦以何突然叫住了他。
“玄殷。”
“我会帮你。”
太上长老脚步一顿,径直离开了。秦以何留在原地,他看着结界中的333,突然露出了苦笑:“你知道我们如何做才能帮到她,对吗?”
…
屋内,宁枝对这两个人的交易毫不知情。
司耀写了十页的检讨书,一项一项地读给她听。就在他读到再也不会捂住宁枝的眼睛或者绑住她的手时,门被敲响了。
宁枝的指尖有点发麻,露出了一个比哭还僵硬的笑。
这时候刚好在线的秦崇久大吃一惊,竟然是那条鲛人王。对方似乎喝了很多的酒,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她的门外。
宋泽乾委委屈屈地说:“枝枝,你在吗?”
在房间里的司耀一下子怒火攻心,张牙舞爪的就要冲出去。宁枝拼死拉住魔尊,然后把人摁在了桌子上。
此时外面醉醺醺的鲛人还在泣诉:“枝枝,我尾巴破了,好疼。”
“这个只会装乖卖傻的家伙。他这是苦肉计!!”
眼看着司耀又要炸,宁枝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把司耀推到了床的最里面,以防万一还拿了一床被子把他盖住。
——宋泽乾喝的太多,应该发现不了
她壮着胆子去开了门,小鲛人粉色的头发已经全部失去了光泽。粉色的眸子里面全是泪,身上酒气冲天。
她默默给自己加油,然后挤出一个笑:“夜太深了,你该回去了。”
鲛人王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在他们最开始相处的时候,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她不但会替他上药,还会让他和她一起住一晚上。她还会给他讲故事。
“枝枝,我是不是不应该要名字。”
宋泽乾哭到抽泣。
他脑子里很乱,也许最开始就是最好的。
看着即将走向青春伤痛文学的剧情,宁枝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拖了进来。她对上了被子里司耀的视线,凶狠地威胁:不要出来!
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宋泽乾灌了下去。
被宁枝宠大的小孩短暂地恢复了神智,意识到了自己在她的房间了。立刻喜上眉梢,开开心心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宁枝僵硬地站着,不敢回头看床铺的方向。
“咦……”
宁枝心道不好,果不其然看见小孩发现了桌面上的“魔尊追妻检讨书”。如果让这两个人发现彼此在这,她又死死抓住另一半自己祈求不要裂开。
“是我写的吗?”小鲛人疑惑。
宁枝松了口气。
幸好……醉鬼是没有理智的。
她看着小鲛人拿起了那十页荒诞的检讨书,从第一页重新开始读给她听。她的手腕被鲛人死死的攥着,对方虽然醉酒,但是手劲很大。
“第一,我以后不会绑着你、关着你。不会捂你的眼睛,对你说下流的话,用糟糕的姿势让你哭。”
宁枝的灵魂已经死去了。
小鲛人读到这一段,突然停住,嚎啕大哭:“原来我做过这么混账的事情。我真该死啊!”
“我怎么这么该死啊!”
美人对上了司耀凶狠的眼神,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小鲛人不依不饶地继续往下读,越读哭的越狠。
“我不该在那种时候故意停下逼你说好听的话,不该给你读那些糟糕的书。”
宋泽乾的头痛到裂开,越读越绝望。
“我怎么会这样,我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枝枝…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宁枝环抱住他,对上了被子里魔尊要杀人的眼神,没有感情地说道:“不怪你们。不,我是说……不怪你。”
她绝望之下差点说漏嘴。
“是我的报应。”
她重复了一次:“是我作恶多端的报应。”
美人对司耀做着口型:忍一忍,求求你忍一忍
“不……怎么会是你的错!”
“我们还有孩子。”这就像是一个炸弹,宁枝脑子里的弦绷到了极致。被子发出激烈且凶狠的抗议。
宋泽乾对她的慌张一无所知,讽刺一笑:“孩子的头发都是粉色的,他们凭什么和我争。”
有一刻,美人真的觉得世界大战会从这个房间开始。情急之下,她想起了333给她发的那个荒诞的视频,在此刻却显得像一份标准答案。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现在争谁是孩子的父亲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