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地人时常提及的“塔拉津湖怪”是否和这有关,但可以肯定的是,实体似乎在想尽办法将毫无所知的人往塔拉津引。
梁挽颐起初还不太明白它们到底想做什么?但听了徐念所说的那些之后,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他们脚下所走的这条路只有在人类观测星空时才会出现, 而实体想要入侵就必须得到人类的帮助, 它们需要把人类吸引过来,再指引他们观测星空, 这样它们就可以成功入侵了。
只是......它们是想入侵到哪里呢?
入侵到人类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吗?
还是说......
梁挽颐望向了这片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的白桦林深处......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连串词语。
机器?门?
那些念头一触即散, 她好像真的想明白了什么, 但具体的又完全说不清楚。
梁挽颐想得太投入了, 一脚踩空, 瞬间栽了下去。
徐念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但只轻轻拉了一下,他又松手了,梁挽颐便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整个人都摔懵了。
好在手电筒的防滑固定带绑在她的手腕上,她才没把手电筒给扔出去。
徐念微微俯下身,有些诧异地看着梁挽颐。
“你在想什么呢?”他朝她伸出手来的同时。
梁挽颐一脸的茫然。
徐念解释道:“不是不想拉你,但是我要是真用力了,你的胳膊可能会脱臼。”
梁挽颐默默点了点头,她还没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也没太听进去徐念的话。
她把手放在了徐念的掌心里,今晚出门她没戴手套。外面很冷,但手套会影响她的感官和令她的触觉变得麻木,反倒会让她心里不踏实。
徐念握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拉了起来。
因为衣服穿得厚,梁挽颐倒是没摔疼,她用手拍了拍沾上雪的衣服,就听徐念道:“你刚刚是不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什么?”梁挽颐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表情却突然一变,变得非常严肃:“那些东西被吸引过来了,而且......越来越多。”
梁挽颐一愣,她下意识想四周看去,可是四下除了一片漆黑完,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感官像是完全失灵了,但那种隐约的恐惧感却仍萦绕在她心头。
“你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的。”徐念道。
他的语气倒还算平静,却拉紧了梁挽颐的手,加快了脚步,像是一刻都不愿多留。
“我们得快点了。”
徐念走得很快,因为地上太滑,又凹凸不平,梁挽颐脚下很难借力,她基本上是被他一路拖着朝白桦林深处走去。
她心跳如鼓,但也没抱怨,而是尽量跟上徐念的步伐,她想起了刚刚在摩托车上时感觉到的那层玻璃罩,和玻璃罩上攀附着的不知名透明生物。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可她的大脑却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越是不想去想,她的思维就越是活跃。
徐念说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为什么会什么都看不到呢?
虽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但梁挽颐自己也明白,她对那些实体和异常应该是比很多人更加敏锐的,她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的脑海里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个词。
“屏蔽器。”
“你说什么?”徐念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过来,表情严肃又吃惊。
梁挽颐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词语甚至都是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她茫然地看着徐念,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
徐念很少会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他盯着梁挽颐看了几秒,目光便又向四周望去,就好像在他们周围正潜伏着什么东西。
梁挽颐能明显感觉到徐念情绪的紧绷,这种紧绷也传染给了她,即使她四下望去,除了枝枝丫丫的树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走!”徐念没再说什么,而是再次拉起了她。
他越走越快,梁挽颐本来体力就不太好,又常年生活在城市里,没有走山路的经验,后半程她感觉自己的脚都快挨不着地了,几乎是被徐念半抱半拖着在一棵棵白桦树之间穿梭。
梁挽颐剧烈地喘息着,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止不住地一阵阵抽疼,一些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往她脑海里涌,根本找不到源头,却让她难以忍受。
她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她耳边“咯咯”地笑着,那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笑声,就像是贴着她的头皮响起的,音瑟中带着让她心惊胆战的熟悉感。
“梁挽颐!”徐念突然喝了一声。
梁挽颐瞬间回神,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听到的那个笑声根本就是她自己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