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不停滴滴地响,艾森只好迈步出门。电梯门在他身后啪地一声关闭,又以非一般的速度落了下去。
所以就说,这个速度真的没问题吗?在蹦极吗?
电梯门外是一间富丽堂皇的阔大房间,房间的正中间用玫瑰花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心形,橘黄色的烛火在房间四角摇曳。
他把目光放回房间。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的布置,那叫一个俗。俗到……除了俗真的很难有别的形容。
那雍容华贵的金花仿佛不要钱似的从门上延展到沙发上,地毯是昂贵百里恩施毛绒,但偏偏就要选屎黄色,整个房间除了黄色,似乎多一点颜色都是一种对纯洁黄色的玷污。
艾森只是扫了一遍,就靠着墙站去了,眼睛疼。
他正揉着眼睛,就听见一阵奢靡的音乐。这个音乐,它奢靡就奢靡在,背景里不知道是哪位,一直在呻///吟,声音介于胃疼和喉咙痛之间,艾森因为对这种事不很了解,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然后又是一阵音乐上,左边的黄色大帘猛地一动,厚重的帘后突然伸出一截细瘦的手腕,在空中转了个花,又紧紧抓住帘子。
艾森赶忙上前:“别激动别激动,出什么事了我看看……”
他没说完,帘子后突然又伸出一截细白的小腿,在空中小幅度地踢了一下,转了个圈,又勾着帘子回去。
艾森头晕,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沙发上摁自己的眼睛:“哎呦不行,我晕黄。”
音乐声中,帘后之人终于现身。
还戴着一副花枝招展的面具,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艾森好不容易好点了,一睁眼看见这红配黄,又捂着眼睛晕。
那人口叼一枝玫瑰,在几声鼓声中,跳斗牛士的舞,外袍在身上晃,偶尔摘下外袍当斗篷,在头顶飞一圈又披回肩上,要营造出一种半遮不遮的性感。
他跳得还挺开心的,虽然没怎么踩上拍,但在曲子结束时,他也正好叼着玫瑰停在艾森面前,一脚踩在沙发上艾森的手边,弯腰看着捂眼睛的艾森。
他轻轻地拉开艾森捂眼睛的手:“不要害羞,我的天使。”
艾森一脸痛苦抬头看他:“你误会了,这个装修风格真的伤害到我了。”
那人大笑起来,转个圈坐在了艾森的旁边,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我叫埃尔法加,艾森。你叫艾森对吧?”
艾森点点头。
埃尔法加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别紧张,要喝点什么吗?”
“我哪里紧张了?”艾森不明白,他也没紧张啊,“可乐吧。”
埃尔法加站起来拢拢衣服:“那不行,就红茶吧。”他说着走去餐桌倒茶,又继续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问完便停下来倒茶的手,笑眯眯地转过身,伸手指着艾森:“我在说什么呢,你当然记得了。”
艾森说:“不记得。”
埃尔法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会吧,我哎,这可是我啊。”
艾森突然想,这话好熟悉,谁说过来着?
埃尔法加倒完茶匆匆走回来,把茶杯递给艾森,热切地望着他:“你再想想?”
“你直说吧,我要是想不起来不是很尴尬。”艾森尝了一口茶,有点苦,他想让埃尔法加放点糖,但埃尔法加正忙着讲解自己。
“那天你面试的时候,我就站在神教院长老旁边,只有两个人站在他旁边,我就是其中一个。想起来了吗?”
艾森想,怪不得刚才看他的时候没有看到最近发生的事,原来之前见过啊。
“好吧埃尔法加。”艾森决定苦就苦吧,喝苦茶倒也没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只是个普通的问题,但埃尔法加却愣了几秒,才又绽开笑颜,如一摊水似地跌倒在艾森手臂上,艾森急忙把茶换只手拿,才没让茶洒出来。
埃尔法加眼波流转,捏着声音:“这么直接啊,我以为我们要深入了解彼此才能谈到这些……”
艾森不解:“啊?这么严肃,我刚才是求婚了吗?”
埃尔法加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可真够讨厌的。”
艾森洁身自好地往旁边坐了坐,眼睛瞟到了埃尔法加腹部的一小片纹身,便指了指:“你也有这个,这个代表什么吗?”
埃尔法加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笑了笑,托着脸凑到他面前,意味深长地问:“你想要知道吗?”
“……”
埃尔法加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带着他的手指抚摸过:“这个呢,叫作淫纹。”埃尔法加抬头看他,又将他的手指放在纹路尾端,“你知道吗?这个纹路可以被撑开的,张开以后,会像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