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过去割开他的脖子,我已经陷入癫狂,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这样一个威胁到我弟弟,威胁到我生活的人,必须去死。
我不记得我割了他多久,才终于不见他任何动作,他的身体僵硬得很快,我瘫坐在地上,扔开了刀,这才发现我已经进入了祭坛内部。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些地方摆放的密密麻麻,全都是艾森的头颅!
我低头看了眼艾森,这个已经确实死掉了。
我突然有种极其恐慌的错觉,我双手颤抖地拿出木枝,出于一种恐惧,我试着掰了一下它,我联想起跟着我的无头男人。
没错,这不是木枝,这是艾森的骨头,头颅祭于此,而身体永远跟着拿他骨头的人……
等等……那咯啦声是什么……
门铃又响了。
鲁基乌斯看着我杀人,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心跳隆隆作响,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冲了上去。
门外并不是艾森。
是个长得很帅的穿西装的男人,他问我:“艾森在吗?”
我听着自己平稳的呼吸:“艾森是谁?”
男人笑了下,转头说:“跟你说了,这样吓不到他。”
艾森猛地从他身后站起来,个子比前面这个人还要高出一些,笑着说:“是哦,应该我来。”
我浑身颤抖,头晕目眩,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对面的西装男人拉了我一把。
这个艾森的左眼戴着纱布,脖子上也有纹身,他看起来要比刚才那个危险得多得多,他看我一眼我就浑身发抖,这个的脸上有种很决绝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跟他比起来,刚才那个就好像盗版一样,这个身上那种强烈的“此时此地我存在”的气场过分强大。
但和刚才那个艾森一样,这个也自顾自地走进来,西装男人对我耸耸肩:“顺便一提,我叫安德烈。”说着也跟着走了进来。
“在哪里?”艾森问我。
我指了指楼上,艾森朝上走,就在他刚经过我的时候,我举起刀扑上去,但紧接着,我就被重击了一下,直挺挺撞向了墙壁,眼前立刻冒出白光,一口吐出胃水。
而那个西装男人刚收回腿,他妈的这是用腿踢的吗,这是用炮弹打的吧。
艾森走过来一把把我拎起来:“叫你带路。”
我带着他们到了地下,这时鲁基乌斯已经好了很多,他帮着照顾我弟弟,我弟弟也逐渐醒了过来。
艾森满意地在这里逛,看到自己的头颅们也没什么反应,这家伙居然饶有兴致地扔开几颗头,给自己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还要给安德烈也腾出个位置,安德烈说他站着就挺好。于是艾森独自得意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头颅中间,那些身边的、身后的,抬头望不见顶的排排摆出浩瀚恐怖感的头颅中间,他翘着二郎腿坐。
我打断他:“你就是‘它’对吧?”
艾森还没有回答,我弟弟就醒了,他一看见艾森就睁圆了双眼,我立刻挡在他面前,艾森看着我们,撇撇嘴笑了。
“这事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治阳痿的时候,发现有些东西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怎么说,虚假的世界,需要一些介质就可以做到。”
我斥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吧,我从你们的角度开始说。”他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
“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打造了一个世外桃源,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做法就是,用足够多死去的我,创造出一个基于我能量场的‘假世界’。死去的我本不该再有任何能量,但这个东西显然能够操控死去的废物质,赋予它们一定的引导,使它们处于一种死后惯性的状态。
当然,以前我是完全不了解的,不过我最近在学习操纵时间线中无固定位置的自己,自然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因此,死去的我的惯性力量和这里的主宰在较量,如果‘我’的力量太弱,它就会被发现;如果‘我’的力量太强,就会取而代之,顺便这里也会被活的我发现。
经过本人卓有成效的练习,我已经能凭借这些死去的我了解到很多事情。
比如大约几个月前,这里的‘我’的数量开始增加,詹森·克拉克开始了他的行动。顺便说一句,他等这个等了很久,对吧?他见过很多艾森,也指望过艾森来摧毁这个虚假的世界,但艾森总是死,而且死在这里的艾森的记忆不会被在外面重生的艾森继承,这也就导致了很久以来,这里没有被发现。
詹森·克拉克四处分发我的骨头,请人入瓮,其实只有一个目的……”
我打断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艾森突然不说话了,笑了下,转头看向鲁基乌斯:“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堕落至此啊天使,你是来杀谁的,你还记得吗?你没成功,还留了下来。你画在身上的十字架,让你回忆起自己身份了吗?这里除了你和少数几个人类,可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