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户、沉于甲板之下的格斗室,除了在擂台上高高的悬挂了两盏射灯以外,其他所有的位置,都靠隐藏在矿洞一样坑坑洼洼的光源来照亮。
每一个昏暗的光源附近,都悬挂着兵器的模型,从刀剑到枪炮,纂取人类生命的冰冷金属被昏黄色的光源染上淡金的光芒,让路过的宾客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四面八方的看台没有设定任何包厢,四面八方的包围着擂台,确保观众能清晰的、近距离的看到擂台上打斗的参赛选手。
泷泽和月挑了一个中央的位置坐下,与左右认识的家族代表寒暄了起来,白石拉着风间莉绪正要上前跟他坐在一起,却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越过他们二人,施施然的坐在了泷泽和月的身边。
一直披在少年肩膀上的黑色长风衣不见踪影,穿着西装的少年向泷泽和月伸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
“太宰治。”
泷泽和月挑了挑眉,随即伸手握住:
“泷泽和月。”
从表面上看,泷泽和月明明是帮着池田少爷无理取闹的一方,甚至提出了格斗场比赛10场这样危险的惩罚方式,以方才太宰治展现出来的对织田作之助的维护,他似乎该对泷泽和月充满敌意才是。
然而少年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翘着的二郎腿晃来晃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织田作去后台换衣服了,这场比赛结束后,下一个就会是他登场。”
太宰治伸出手指向擂台后方,坐在桌边记录着什么的黑衣人:
“要下注吗?织田作现在的赔率是1:3哦。”
泷泽和月听了,没有表态,而是思考了几秒,转过头对坐在不远处的池田少爷问道:
“太宰先生这么说了,怎么样,要玩玩吗?”
轮船会议上一向十分安全,而过度的安全就意味着宾客之间的距离会受到束缚。难得发生一件有趣的事,一传十、十传百,许多参加会议的宾客都闻声而来,参差错落的坐在宽敞的看台上,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这时听见泷泽和月与太宰治的对话,风间莉绪为首的几个年轻的忍不住起哄:
“池田少爷,敢不敢来把大的呀?”
原本脸色有些犹豫的池田少爷一听见这些人起哄,顿时脸色胀红,他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既然泷泽先生这么说了,那我若是不跟,岂不是显得无趣?”
“不管输赢,我奉陪就是了!”
因为池田少爷的大(愚)气(蠢),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和口哨声。
似乎是受到地下格斗场的装饰风格和灯光影响,这些宾客们也不端着世家大族或是名流新贵的架子了,连叫嚷起来的声音都比在外面时大了不少。
于是泷泽和月把手向后伸,坐在他斜后方的白石将一个皮质拎包递到他的手上。
“支票在第1层,银行卡在第3层,现金在中间。”
泷泽和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拿现金做什么?这么大点的包,就算装满了现金能装多少钱?”
感觉自己的动作像个老奴,操的心却像老妈子一样,白石叹了口气:
“你总要有钱给小费吧?”
泷泽和月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叠银行卡:
“小费我带了!”
白石:……
“总之给你就拿着,废话这么多!”
面对白石暴躁的斥责,泷泽和月决定在外面给他面子,毕竟接下来的两天,他还需要代表那伽财团出面恰谈生意,总不能让交易对象们看低了。于是和月“哦”了一声,默默把拎包拿过去翻了翻,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太宰治手中:
“未免影响到其他选手,我希望能够另开一个局,我少压点,十个亿,大家也都别压太多,就当玩了……我赌织田先生会输。”
太宰治被当成收钱的庄家,倒是也没有恼怒,反而笑着调侃道:
“你赌织田作会输,大家估计都会跟你,万一最后织田作赢了,你会不会被输钱人埋怨啊?”
但凡听见太宰治的话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自然看出太宰治是在开玩笑,不过这句话确实是在为泷泽和月做铺垫。
织田作之助毕竟是port mafia的成员,虽然只是底层成员,但也应该接受过一些训练,有过格斗经验,他现在面临的对手已经连赢三场了,体力消耗殆尽,第一场织田作之助应该会赢,如果第一场赢了,一鼓作气的情况下,织田作之助甚至可能会再赢一场。
毕竟,只要赢一场就有钱拿,赢的场数越多拿的钱越多,像织田作之助这样的底层成员,难保不会为了这些钱拼命啊。
泷泽和月是为了支持池田少爷才第一个压了10亿,他既然光明正大的替池田少爷出头,那现场的宾客们多多少少都要给他些面子,自然是都要投上一些,如果织田作之助赢了,那就等于是泷泽和月带着这些人把钱打水漂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