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明白刚才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又点头又摇头了……他还以为贝尔摩德要敷衍他。
贝尔摩德笑眯眯的点点头:
“是啊。”
还是强买强卖,财政部负责人在基地试图堵截阿斯蒂数次,都被敷衍了,最后不得不在付款的最后一天咬牙切齿的签字打款。
想到这,她轻轻一笑,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贝尔摩德扬了扬下巴,脖颈与脸颊交叠出优美的弧度:
“尝尝味道吧,今后或许你要经常吃这里的食物了。”
小小的少年低着头吃饭的样子格外的可爱,木质的高档餐盒比他的脑袋还大,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吃饭的小孩产生了怜爱之情。
贝尔摩德这种本来就有滤镜的,就更觉得他可爱。
如果不是在基地里,或许她可以偷偷摸摸这孩子的脑袋。
他大概会既无语又无奈的躲开。
贝尔摩德嘴角抿起,无声的收敛双眸。
她是最优秀的演员,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分毫。
————
柯南本以为泷泽和月伤势严重,做好了短期内见不到他人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第2天上午,泷泽和月就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走进了他所在的实验室。
“哇,柯南君。”
迎着柯南骤然瞪大的双眼,泷泽和月轻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抬起手腕时衣袖回缩,露出他掌心和手腕密密麻麻缠绕的绷带。
柯南的目光从他手腕的绷带移到他带着擦痕的脖颈,勉强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太过关心的异样神情。
“呀,和月先生。”
柯南的语气里不知怎的有种说不出的生涩,
“一日不见,怎么搞成这样?这些伤……”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井里了。”
泷泽和月轻描淡写的说着,全然没在意听到自己回答的柯南与门外的琴酒、贝尔摩德都露出了“这理由真扯”的表情。
长发青年转过头:
“我能单独跟他聊会儿吗?”
琴酒微微颔首,并关上了门。
————
一晚上都处于激动且热血上涌,但又微妙的有点称不上恐惧的不确定感,柯南见房间里只剩下和月尼酱,忍住了满肚子的话。
他不确定泷泽和月现在是否脱离了监控,能够与他安全的对话。
下一秒,泷泽和月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疑问——他十分自然的坐在病床边缘,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毛茸茸的,手感依然那么好。
这么想着,泷泽和月轻轻一笑:
“被绑架辛苦了,新酱……没受伤吧?”
柯南胸口涌入一道暖流,随即他仰起头,焦急的捧住了对方的手腕:
“现在是该问我的时候吗?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伤的很严重吗?”
泷泽和月动作微微一顿,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你怎么知道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只是你和月尼酱身份地位非同凡响,所以让实验室的家伙们吵吵闹闹的,显得好像很严重。”
柯南沉默了几秒,忍无可忍的磨着牙质问:
“怎么可能是小伤,组织的研究员难道还会是一群连伤口都不会看的饭桶吗?”
他们可是用了“抢救”这个词语,你可是昏迷不醒的被送到基地来的,那么多研究员和医生在,如果你是装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
况且黑衣组织性质摆在那里,组织成员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连灰原都是能面无表情开枪的人,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伤就轰闹起来了?
只能说明他的伤势已经到达了极危险的状况,突破了众人的心理预期。
“是因为暴露了我的存在,为了执行我的计划,所以才被那位先生怀疑,才受到了他的惩罚,是吗?”
男孩的眼神中涌动着名为“难过”的情绪。
他总是会为别人难过,凶手、路人,如果受伤的是亲近的人,那他的这份情绪就会更加激烈,
泷泽和月直视着柯南,温和且认真的回答:
“你只能算是一个引线,那位先生想要敲打和修剪我的想法从未停止过,况且在最初与你共同策划的时候,我就知道必定会有这样的过程。”
“所以,不用太过在意,你能够为了计划亲自暴露在组织面前,给实验室做小白鼠,我受一点伤又能怎么样呢?”
他淡淡的道,
“反正那位先生是绝不可能真的杀我,而我自身又是基因进化的完全体,那点伤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柯南低下了头。
泷泽和月并没有将他的责任完全摘除,而是客观的说出了事实。
对方从未把他当成小孩子,或者对方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小孩子,即使是面对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他也会蹲下身,用平等的视线去注视他们,去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