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蒂把苏格兰杀了。”
手里的半截香烟指了指楼上:
“然后我就被阿斯蒂赶出来了,我下来后,楼上开了好几枪,听声音都是阿斯蒂的柯/尔/特。”
琴酒的眉头略微皱起,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意思。
“关于他的反常,你和波本是不是知道什么?”
银发的杀手打开车门,将半昏迷的中年男人甩到后座,对赤井秀一的提问神色漠然: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赤井秀一吐出一口烟雾,冷笑了一声:
“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你们行为,确实影响到生擒苏格兰的任务……结果我们还是得进审讯室。”
琴酒撇了撇他:
“那到不一定。”
赤井秀一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从靠近车窗,黑暗幽深的车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后座上。
“这是我们的额外功劳吗?”
琴酒冷笑起来:
“不,但他能将责任分担,我想朗姆一定会很满意这个礼物。”
银发杀手对组织位居高位的朗姆不满态度昭然若揭。
如果能就此把组织搅浑,倒也不错。
赤井秀一巴不得组织里的派别撕破脸的斗争起来。
“那倒是个好消息了。”
他说着,意思很明显表示要站在琴酒这一边。
琴酒嘴角恶劣的咧开。
他并不在乎莱伊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此时两人是一条船,利益的捆绑才永远是最牢不可破的镣铐。
赤井秀一虚伪的给琴酒点了火。
琴酒叼着烟凑上去,吸了口气。
随即他的余光察觉到比打火机的火光还要更加鲜艳又汹涌的火焰,自地面融化践踏又凝固的冰雪中升腾。
不,不是冰雪。
他忽然抬起头,只见废弃大楼的天台燃起熊熊火焰。
火舌舔舐着废旧的纸壳、书籍和碎柴乱木,艳丽的涂抹着半边墨色天幕。
发生了什么?阿斯蒂……
正当琴酒准备进入楼梯一探究竟的时候,两个在黑夜中异常显眼的人一起走了出来。
黑色的长发和风衣都欺压不住泷泽和月冷玉一般的肤色,在月色与雪色的映照下,犹如降临人间的神祗。
而他身边,在火光的映照下,跳跃着灿烂光点的碎金色短发青年正与泷泽和月手牵着手,以一种亲密到有些微妙的姿势向两人走来。
赤井秀一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他看到了泷泽和月空洞的眼眸,和安室透暗自对他使的眼神,了然的掐灭了烟。
然而没等他上前问话,琴酒已经掠过他的身边,安室透闻着琴酒身上的一身烟味,觉得琴酒可能要遭。
果然,泷泽和月皱起眉,一句话不说的直接举着枪,对准琴酒就开枪。
琴酒猛的一侧身躲过了对准心脏的一枪,随即对安室透使了个眼色,一把按住泷泽和月的手腕。
安室透:……
泷泽和月在药物的引诱下已经全面复发,整个人的行为导向和思维逻辑都已经完全逆转,甚至已经跨过了疯狂的临界点,成为了一个有理智的疯子……他现在真的不想再刺激泷泽和月了。
但是今晚结束的最后一个点,就是要配合琴酒拿到泷泽和月的血液样本。
泷泽和月为此吞食的三份药物,做过的所有挣扎和努力,以及诸伏景光的假死计划,都不能在这个最后的时间点上出现闪失。
只有蕴含着过量药物的血液,才能堵上朗姆的嘴。
安室透几乎没有思考的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强制将□□从泷泽和月手上夺下,柯/尔/特枪把后方的金属合金毫不留情的划过长发青年的手背。
翻卷的皮肉和鲜血一起迸溅,随后迤逦的顺着把套流淌至枪口处。
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
琴酒下意识的掏出手帕,皱着眉将沾满鲜血的枪包裹着,塞回了衣服口袋。
而安室透的手帕则直接覆盖在了泷泽和月那被染成红色的手背上。
他没想到和月居然没有反抗,一时间用力过度。
泷泽和月的手背几乎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和月……”
泷泽和月听见安室透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一丝颤意,轻轻笑了。
他无视站在一旁的琴酒和旁观的赤井秀一,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抬起受伤的手,沾满鲜血的大拇指在安室透的下唇上按了一下。
唇色殷红如血。
“真美。”
他笑眯眯的低下头,舌尖描绘着对方的唇型。沾染了血腥异味的蜂蜜并不会变得难吃,反而让他的血液有燃烧起来的错觉。
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都会让他兴奋。
琴酒实在不想看泷泽和月发疯的模样,皱着眉头转身上了车。
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赤井秀一连忙跟着坐上了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