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朗姆的多疑狡诈,这种重要的信息他绝不会让我知晓……而他在组织经营多年,关系和渠道铺成的网铺天盖地,想要换掉信息……基本没可能。”
泷泽和月仰起头:“嗯……我们不妨换个思路?”
安室透顿时看向他。
“跟朗姆对话的那个组织成员是谁?你认识吗?”
安室透无声的摇摇头:“我从没听见过这个声音。”
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公安和警察,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就不会忘记。
泷泽和月思索着:
“既然能被朗姆托付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知道组织安插在公安内部卧底的身份,想来他不仅是朗姆的心腹,自身也必定是资深的代号成员。”
安室透也跟着分析:
“从录音看来,这是一名男性,中年人。他有着地道东京口音,遣词用句也是东京本地风格,明显是东京人。”
“忠诚,跟随朗姆多年,十分受信任,但是本人谨小慎微,直接可以口口相传的事,他却非要对方提供足够的证据,在收到证据之前,他甚至不愿意提前获得卧底名单上的姓名,估计是为了避嫌。”
泷泽和月又打开录音功放,最高品质的家庭影院,完美的将声音呈现出来。
安室透凝眉,继续倾听细节:
“窃听器还原声音有限,不过我听这位先生说话中气不足,中间是鞠躬了吧?感觉鞠躬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会比平时弱,受伤了?”
泷泽和月以医生的角度剖析:
“鞠躬时,主要是股后肌群和下背部在发力,不过腹部也会被牵动。但是既然会让人无力出声,还是上半身受伤的可能性较大。”
安室透侧过头:“朗姆毕竟是一名成熟的上位者,如果他看到下属受伤,即使只是虚伪,他也会关心一番。
既然全程没有提到,那就说明这位下属的伤是被遮盖住的,而且包扎的也并不明显,如果是下半身,那么他鞠躬时绷紧裤子,以朗姆的观察能力,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骤然站起身来:
“看来我需要到医务室去几趟了,只要再听到这个人说话,我就能认出他。”
泷泽和月眼神有些不赞同,他正要伸手去拉安室透,安室透却自己站住了。
他摇了摇头,缓缓坐下。
“不,波本与阿斯蒂的关系人尽皆知,我受伤了不去找你而去医务室,这实在有些奇怪……而且我一项秉行神秘主义,突然赖在基地不走也太奇怪了。”
泷泽和月倒也不怕安室透多想,直接提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景光先生其实更适合,他平日里去医务室的次数不少,在基地中与成员关系也更好,明面上他也没有像我这样的优秀医生做朋友。”
安室透点了点头,从理智上来说,他明白hiro自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样就意味着对方需要故意在任务中负伤,他虽不至于矫情的不愿让对方受一点伤害,但终究是觉得心里难受。
泷泽和月举起手:
“不然……让他单独执行任务后来找我,我给他弄一些特别麻烦、需要反复上药,但又不会伤筋动骨的伤口?”
他最擅长这个。
安室透抓着他的手腕按下来:
“不,hiro还是共同执行任务时受伤比较好,同时行动的成员还能替他作证,这样不容易遭到怀疑。
现在我们需要想的是,什么伤口能够在治疗和处理时比较麻烦,又不会真的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了。”
况且,如果让和月动手的话,他最后反而会把这伤算到自己头上吧?
泷泽和月是一个温柔到让安室透都完全没办法抗拒的人啊。
hiro也不愿意看到和月这样的。
………………
当天夜里,苏格兰便因为烧伤和烫伤,被一起执行狙击任务的莱伊和琴酒紧急送到了东京基地医务室。
医务室门外。
莱伊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深绿色的眼眸像是石板上的青苔,沉甸甸的又透着些墨色。
他点了一根香烟,旁人只能从他一口气抽掉半根烟、又狠狠吐出来的姿态中,才隐约窥探出他心情不佳。
事实上,他现在确实心情不甚美妙。
他从进入组织起就与苏格兰搭档,两年来也算是结下了很不错的情谊。
毕竟苏格兰这种性格的人,想讨人厌还是挺难的。
莱伊瞥了满脸阴沉的琴酒一眼。
就连这位组织内头号难搞的第一杀手,不也跟苏格兰相处的不错吗?
最近这一年总是跟他抢搭档,都快把苏格兰变成琴酒小队的固定成员了。
琴酒只是觉得格外不爽,他一向护短,虽然对跟着自己的下属虽然要求严格,但也会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