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豪华的客餐室。
“毕竟,和月哥哥的身份不一般,无论什么性质的组织,比起得罪那伽,肯定还是想跟那伽财团交好吧?”
泷泽和月剜了一勺宫吧鸡丁到碗里,眉眼低垂:
“新酱是在指责我无情无义么?”
滔滔不绝推理的少年顿时愣了一下。
“诶?”
泷泽和月抬起头,神色忧郁的咬了咬筷子:“那个少女,你称呼她为‘葵姐姐’呢。你原本就认得她,可我却没能把她救回来……你心里是怨我的,是吗?”
工藤新一反应了过来,立刻连连摇头:
“当然不是!我之前不认识葵姐姐,只是在买午饭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后来装作很熟悉她的样子是为了蒙骗劫匪……我没有抱怨你的意思!”
“我想说的是,多谢和月哥哥救了我!”
少年眼神忽然放软,一脸安慰的看着泷泽和月:
“况且,以和月哥哥的性格,没能救下葵姐姐,又被迫让利给那种组织,你一定也很生气了吧?”
“谁都没有资格责怪你,和月哥哥千万不要再自责了!”
泷泽和月的神色变得十分古怪,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微微低着头,凌乱的乱发遮盖住了他的表情。
少年看着满脸“伤心内疚”表情的泷泽和月,又想起已经葬身火海的少女,忽然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的一攥拳头:
“我们一起把组织端了如何?”
泷泽和月:……
哈?
第19章
工藤新一昏迷,主要是因为泷泽和月的药物,他本人健康的很,吃完了早饭以后便肉眼可见的活泼起来。
具体表现为参观那伽的足球陈列室时,一会儿盯着足球上的签名,羡慕嫉妒恨的睁大双眼,一会儿又望着足球陈列柜防弹玻璃沉思,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炸弹……”之类的。
路过的员工纷纷以为这位中二少年起了抢夺足球的心思,不过看在他是一个孩子的份上,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报警电话,并纷纷去寻找二当家打小报告。
反正这种奇奇怪怪、嘴里总是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人,大多数都是二少爷的朋友。
而某些因为被扣了奖金而总想找茬捣乱的人,比如白石,就揣着少了一半的奖金信息鬼鬼祟祟的来到门口,怂恿少年将抢劫计划化为行动,并愿意用自己剩余一半奖金提供武器支持。
然后剩余的一半奖金也被那伽侑人扣光了。
新一少年用无奈的豆豆眼看着在自己面前留着两条宽面条泪、双目无神面色忧郁的望着窗外,似乎是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去的男人,想了想,还是不要干预泷泽和月对员工的迁怒,以免这迁怒转移到自己身上,
于是绕开这个男人,找父亲商量事情去了。
白石侧过头,眼看着无情无义(?)的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
两条面条泪收了起来,他盯着少年紧紧攥着的拳头,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的少年人啊,总是将全世界的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何必呢?
残酷的黑暗与死亡,都该是由大人面对的东西。
……………………
一个小时后,少年从工藤优作暂住的客房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已经平静多了,眼神的郁色也消散了些,站在门前跟工藤优作挥着手说道:
“一会儿回家是吗?那我去找一下老妈。”
工藤优作站在门边,颔首道:
“她现在应该在和月君的房间,等忙完了就叫她回来吧。”
工藤新一有些无语,老妈,请问你在和月哥哥的房间忙什么?
见少年的眼神和表情重新变得灵动,工藤优作微微一笑。
他忽然上前一步,弯下腰,双手搭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父亲一脸郑重的表情。
工藤优作认真的告诉他:
“新一,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被一直尊敬的父亲这样突然直白的夸奖,少年抿了抿嘴,脸颊忽地腾起火来。
“我知道了啦~”
少年企图恶声恶气的鄙视搞温情袭击这一套的父亲,然而话说出来,却是孩子不自觉的对父亲撒娇的语气。
………………
泷泽和月卧室。
等到少年敲门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眼神鲜活、神情臭屁的少年了。
他双手插兜,仰起头,用半月眼看向一脸殷勤的给自己开门的老妈:
“老……”
刚刚发出一个音阶,话语就被有希子一个锋利的眼神吓得缩回嗓子中去,工藤新一被这蕴含杀气的一眼惊得后退了一步。
情绪恢复正常后,久违的求生欲终于回到他的身上,他发出“啊哈哈哈~”的假笑,然后夹起嗓子,今年刚刚十三岁还没到变声期的少年甜甜的叫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