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飘飘皱眉。
“方才下官睡得正香,外头突然来了个年轻伙子,说土匪进了城里,还抢了他家现在正在一户户抢掠呢!我看他浑身湿透了,狼狈不堪,不是说谎的样子,便急忙来找王妃了。”
是了,今日下雨,的确是个好日子,从她穿过来到现在过了快三四个月,算来山上那伙土匪是已经陷入了穷途末路之时。
“刘波,你立马召集起府衙先进的所有人手。”云飘飘语气严肃。
“是!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刘波习惯性地弯腰想下跪,膝盖折到一半又反应过来,硬生生顿住了,姿势扭曲得向对云飘飘行了个丫鬟礼。
“刘管事,路北,你们带上王府所有侍卫们。”
“听王妃吩咐。”
云飘飘转身回房换了一身干练的衣裳,又将头发高高扎了起来,打算随着大家一同出门。
刘波先前就被那群土匪打劫过太守府,胆子小得不得了,怕惨了那伙土匪。
他虽然跟路北一起共事过,但路北人性格凛冽得很,他不敢上前攀着,只好盯上了面容亲切和善的刘管事。
“诶,那个,刘管事!”刘波快跑两步跟上刘管事,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嘿嘿,咱俩一个姓呢,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兄弟都是兄弟,一起走嘛!”
他揽住刘管事的肩膀,才发现这个刘管事看着佝偻着腰人长得不高,实际上比自己高一大截,他还要踮着脚才能揽住人家。
刘波:“……”揽都揽住了,现在放开显得本官未免太尴尬。
于是他只好踮着脚走路。
还好过了一会儿云飘飘出来之后,刘管事就要过去为王妃打伞了,刘波顺势放开刘管事的肩膀,悄悄擦把汗。
走出院子,路过萧池安院门外,云飘飘脚步停了一瞬,院子里静悄悄,料想那小傻子睡得正甜。
她伸手接过雨伞自己打着,“刘管事,你留下来,再派几个人在王爷院子里守着,务必保护王爷安全。”
虽然那伙人不一定敢闯到王府里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萧池安的安危上,云飘飘不敢赌分毫。
刘管事低头应:“是。”
心里想着王爷和王妃,对彼此的关心当真是一模一样。
到了门外,王府侍卫与衙门侍卫们站在一起,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健壮的年轻小伙子。
他不住地在原地走来走去,面上焦急得很。
见云飘飘等人出来,他脚步刹住,正是不顾兄弟劝阻跑去官府报官的李大娃。
“王妃。”李大娃先前只在赛龙舟的时候站在岸边的百姓人群里远远地看过云飘飘一眼,传说中的端王爷和端王妃坐在河上的廊桥上,如同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刘波介绍道:“王妃,这就是今晚来报官的那人。”
“劳烦带路。”云飘飘对李大娃一点头。
见云飘飘泰然自若的模样,李大娃心里对留弟弟一人在家而产生的焦躁感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相信这位王妃会为他们讨来太平,保护全渝州城百姓平安。
在云飘飘一行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离端王府不远的玉带河边的一户人家突然悄无声息地进了一个人影。
外头雨声阵阵,秦山伸手搂紧睡在身旁的胡兰和小毛,将被子全都往自己的妻儿方向拉了拉。
突然他手一顿,忽地扭头向床边看去,双眼锐利无比,压低了声音,用气声道:“什么人!”
“大当家,这个小子怎么处理?”城西一家包子铺里,一个土匪指了指被捆在墙边的李二娃。
方才进这户人家的时候,这家人的小孩突然夜哭,将大伙吓了一跳,刚想把那小孩的嘴巴捂起来,紧接着从门外冲进来这么个男子,一脚踹在了正准备动手的邱胜腰上。
这一下将这屋里的大人也吵醒了,但他们土匪人多,并不用怕,那包子铺的一对夫妻缩在床角,紧紧抱着自己孩子,李二娃被几个土匪制住捆起来扔在地上。
邱胜被那一下踹得生疼,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地上的李二娃就是狠狠几脚,“我去你娘的,死小子。”
李二娃被绑着无力反抗,被踹得砰的一声撞到后面的墙上,他鼻青脸肿,但面上完全不见害怕,甚至还眼神锋利挑衅地冲邱胜“呸”了一声,又被踹了好几脚。
见冲来保护自己孩子的人被打,包子店老板也突然暴起,他一下子从身后用胳膊勒住邱胜的脖子。
做包子的手劲都大,他死死卡着,邱胜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但终究寡难敌众,包子店老板最终也被拉了下去,甩到墙角和李二娃一起,只剩下床上一对母女瑟瑟发抖,那小女孩被吓到了,已经哭都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