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宫中那边,要怎么做。”孝真公主看着李忱问道。
“陛下的身体,公主比忱更清楚吧。”李忱回道。
“林将军。”孝真公主喊道。
林辅国叉手,半眯着老眼识趣道:“王氏谋乱,毒害陛下,其罪当诛。”
---------------------------------
——宣政殿——
王皇后带着赵王李溪以及群臣还在宣政殿等待林辅国带着太子李淑入殿对峙。
然而就在王皇后以为林辅国会带着太子淑的尸体回来时。
林辅国却带着一批禁军包围了宣政殿,百官大惊。
“林辅国,你这是要做什么?”有朝臣站出来指责道。
林辅国穿着紫袍踏入殿内,“王氏谋逆叛乱,构陷储君,毒害陛下。”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群臣纷纷震惊,尤其是王皇后,“林辅国,你放肆!”
“到底是谁放肆!”林辅国反驳道,“王氏毒害陛下,欲加害太子,拥立自己的儿子为帝。”
“陛下现在就在长生殿。”林辅国又道,“病重之躯,遭此妖人囚禁。”
群臣不信妇人指责有收复社稷之功的太子谋逆之言,然而王氏毒害的说辞一出来,便有群臣大加指责。
“王氏妖人,竟敢毒害陛下,祸乱朝纲。”
“皇后竟敢谋害陛下。”
“真是胆大包天。”
王皇后看着群臣的嘴脸,顿时疯笑了起来,她看着满堂朱紫,男人们读着圣贤书,却一个个虚伪至极,“吾说太子与雍王谋,有朔方军无诏屯兵京畿为证,你们不信,非要求证,而今一个阉人说我陷害太子谋乱,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的片面之词,你们连想都没有想,便信以为真!”
“即便我在陛下登基之前做得再多,在你们心里,却仍不过只是一个妇人,就像苏荷,她的功绩足已进入凌烟阁,但是你们,有多少人是真正认可的呢。”
“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我们是女人而已。”王皇后充满怨念的说着,“武周代唐,女主天下,你们怕了,怕再次重蹈覆辙,失去你们作为男人的利益与尊严。”
“不要听这妇人疯言,证据就在长生殿。”林辅国说道,“太医已经前往长生殿了。”
“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有朝臣问道。
“殿下事先知道王氏欲密谋篡乱,所以昨日便离开了长安。”林辅国说道,“京畿北的朔方军,乃是太子令旨,上皇手谕,为的就是防止王氏挟天子以令诸侯。”
很快,太医为重兵昏迷的李怏诊治过后,在长生殿内找到了一种独特的香,并带往宣政殿公示诸臣。
“陛下的病,难道是这香?”
“此香有毒?”群臣害怕得纷纷退后了几步。
“此香无毒,”太医将香炉打开,“但皇后为陛下疗养的药膳中有一味药材,若与此香结合,便会产生微弱的毒素,但随着累积,便会成为害人心肺的剧毒,这是一种极难察觉的慢性毒药,除非神医再世,寻常诊脉是无法判断出来的。”
“王氏,你以媵妾的身份被立为皇后,不知感恩,竟对君王,自己的丈夫下此毒手。”
面对林辅国的背叛,以及朝臣的嘴脸,王皇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林辅国,你这背叛之人,就算我败了,也要拉着你一起…”
林辅国闻言大惊失色,然而王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殿外闯入的人一箭射中了胸口。
王皇后应声倒地,临死前,她指着林辅国,“你…不得好死。”
“母亲,母亲。”赵王大惊,欲与林辅国拼命,却被禁军拦下扣押。
林辅国被吓了一跳,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知晓这一切密谋,是因为他也是参与者。
然而倘若王皇后今日若将他一同供出,那么宣政殿将要遭到血洗。
“镇北王!”
群臣大惊失色的转身看着殿外搭弓的女将,“镇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甲上殿,箭指秦镜。”
宣政殿悬挂的一面秦镜,将这满朝文武的嘴脸照得一清二楚。
正如王皇后所言,朝臣们对于即便有再造之功的苏荷,也并没有完全认可,尤其是在平定叛乱后,以异姓王,一女子之身,割据朔方,这更加引得这些读书人的不满。
“秦镜照妖邪,尔等不辩忠奸,那么就由我来替天行道。”苏荷回道。
“圣驾就在长安,你私自带兵屯于京畿,是想造反吗?”有文官指责道。
“君王囚我夫君,是非不分,不仁不义,我造反又有何不可?”苏荷与群臣对峙道。
“好啊,你果然有反心。”群臣指着苏荷道。
“是寡人下的令。”皇太子李淑踏入宣政殿,“王氏,也是寡人让镇北王铲除的,自陛下在东宫,王氏屡屡加害于寡人,诸卿,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