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184)

“长安令可是孝真公主的驸马…”

原来向南逃亡的这队人马是长安县公廨里的不良脊烂。

“不是啊头儿,他好像拖着一袋子钱,我适才看见明月珠了,明月珠失窃的案子咱们也查过不少,那光泽,不会错的。”

明月珠价值连城,领头的不良帅,心思一动,便带着人驾马调头,将还在拖行的盗贼围住。

盗贼想逃,可又如何快得过马匹,那些不良人身上的装束,他再清楚不过了,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他只得松开袋子,不顾伤口疼痛,向暗处奔跑。

“不能让他跑了。”领头的不良帅拔出腰刀。

刀尖刺入后背,随后拔出,紧接着又于心口补了一刀,直到人死透方才罢休。

“头儿,真的是钱财,满满一袋子。”几人围着那袋满是血迹的钱财说道。

不良帅看了一眼,“把钱财带走,今夜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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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

——永平坊——

文喜骑上苏荷的马,扬鞭离去,“驾!”

“如果邢载就是刘邵,那么王瑞串通的那些武将极有可能在今夜叛变。”李忱推着轮车向外跑去,她的眼里充满了后怕。

苏荷跟出来将她拦在了门口,“如果今夜真的有人叛变,以你现在这样,出去了,还不是送死吗?”

“不!”李忱摇头,即使她知道外面的凶险,“宿卫军中也有叛军啊,叛军与禁军混淆在一起,禁军根本无法判断敌我,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长安就会沦陷的,我有名册,”李忱看着苏荷,指着心口,“去年暮秋,在户部郎中王瑞的周睟宴上,我让文喜记下了所有与王瑞交好的武将。”

听到这儿,苏荷终于明白了李忱的急切,她没有再犹豫,强撑着病体,“我带你出去。”

“娘子,您还病着呢。”青袖看着苏荷,一脸担忧道,“就让奴送李郎君过去吧。”

青袖推着李忱走到苏荷的马旁,随后回头朝着苏荷笑了笑,试图用笑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娘子就安心在家养病。”

但无论怎么掩饰,青袖心中仍是害怕的,坊外那一阵阵爆炸声,加上地面的抖动,与外面的哭嚎。

“青袖。”苏荷看着青袖。

青袖将绳索解开,踩着马镫上马,随后弯腰朝李忱伸出手道:“李郎君,青袖虽然是一介女子,可也知家国大义。”

李忱看着青袖颤抖的手,内心很是犹豫,若非是腿疾,无法独自立于马上,她也不想牵扯进无辜的人,让她们一同受险。

青袖将李忱拉上马背,“青袖。”苏荷抬头,欲言又止。

“娘子放心吧,奴的骑术,可是您亲自教的。”青袖自信满满的说道,“驾。”

坊外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就在青袖骑马着急出坊时,正好遇到一队与城防军厮杀的叛军。

然城防军已死伤殆尽,叛军却还剩七人,“校尉命令,凡紫衣者,杀。”

此时,李忱身上正穿着公服,那身显眼的紫色,引起了叛军的注意。

坊外的追赶的马蹄声与打斗声传到了苏荷耳中,寒风侵体,她的脸上也渐渐滚烫了起来,温病使她全身无力,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剧烈,苏荷不敢再耽搁,从李忱的马车上找到那把藏在坐板底下的横刀,旋即拔刀将马与车厢的连接处斩断。

“驾。”苏荷上马,用刀身拍打着马尾。

坊外,守军已经全部倒下,而叛军还有存活,其中有一个躲在暗处的什长,见此地城防军已被平息,便出来收拢残部。

“什长,那儿好像有个穿紫袍的。”

黄土上堆满了尸体。“跑哪儿去呢?”七个叛军骑马将青袖与李忱围住。

“将紫衣杀了,至于这个漂亮的小娘子嘛…”,什长见青袖生得端庄,竟起了色心。

李忱本想开口周旋,青袖俯身凑拢道,“一会儿郎君只管驾马逃脱。”

还没等李忱反应过来,只见青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用尽全力扬鞭。

吃了痛的黑马,发了疯似的向前奔跑,连叛军坐下的马都被惊吓了一番,不听使唤的连连后撤。

“孽畜!”叛军拽着缰绳,“你们几个去追,不要留下活口,扒下那身紫衣,上面会有重赏。”

“喏。”

城中叛军除了行刺皇帝外,还有一道命令,铲除奸佞,然而无论是禁军还是府兵,都有许多未曾见过李甫与张国忠的,其长官便下令诛杀所有紫袍,宁可错杀。

李忱紧紧拽着缰绳,但地上的尸体太多,狂奔的马让李忱无法平衡,最终从马背上跌落。

他落在几具横陈交错的尸体上,眼前是一张狰狞的面孔,手碰到了干涸的血泊,而血泊旁,是一只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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