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起不来怎么办？”莫亦洵继续理论。
“能起得来，定十个闹钟把我叫醒，然后我再叫你起床。”裴柯额头抵住莫亦洵，眼神就在咫尺间交汇，不给他逃避的空间。
“裴柯。”莫亦洵叹了口气。
“叫错了。”裴柯的手指开始揉莫亦洵的头发，泡沫渐渐消失，头发一缕一缕拧在一起，“好好想想。”
莫亦洵不理他。
热水正好打在裴柯的背上，再又溅起洒向两边，从莫亦洵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沐浴中的天使绽开了透明纯洁的翅膀。
很美。
“想什么呢？”裴柯捏了捏莫亦洵的细腰，手不安分地上下游走。
“想你。”这一句话一点都不假。
“叫我一声。”裴柯低吼一声，他快要忍不住了。
面前的男人毫无防备的样子真的太具有诱惑力，似乎他一开口，就能承诺余生，羁绊到老。裴柯猜不透莫亦洵的心，他总是若即若离，自己想靠近被推开，想离开的时候又被召了回来。
他见过他嚣张，霸道，冷漠，睿智，脆弱，害怕的一面，但更想要看见他的样子，是眼里只有自己，爱着自己的一面。
裴柯想着，被心里的想法吓到了。
他想要莫亦洵眼里只有自己，只爱自己。
可莫亦洵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吧。
他不愿提起的那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裴柯的心就有些难过，难过地需要莫亦洵表达更多的亲近，更多的爱意，才能抚平。
“叫我。”裴柯命令道，他已经抬起了莫亦洵的腿，拉向自己。
莫亦洵险些站不稳，只好挽住裴柯的肩膀，惶恐地喊道：“要摔了。”
“叫我。”裴柯快要失去耐心了。
莫亦洵被他压迫过来，整个背都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他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但愿这个淋浴间的隔音效果够好吧。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莫亦洵气急败坏地连喊几声，骂了一句，“够了吧。”
不够！
裴柯再次吻下来，直接咬住了他的唇，也是凶巴巴地说：“不够，不够。我后悔了，你应该直接叫老公！”
“裴柯，你得寸进尺啊！”莫亦洵施展不开，不然肯定得揍他一拳。
“你没听过吗？有些男人不想记名字，所以每个喜欢的人，他都喊亲爱的。”裴柯突然说起了笑话。
什么鬼逻辑！
“那有些男人不想记名字，所以每个喜欢的人，他都喊老公！”莫亦洵一个回击。他都笑出了声，说：“真幼稚。”
被喊幼稚的男人脸上红白一阵，口不择言：“你喊过多少人亲爱的？喊过多少人老公？”
莫亦洵身上热浪褪去，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他躲开裴柯劈头盖脸的吻，怒斥道：“从我身上滚开！”
声音比先前更高，语气前所未有的冷。
裴柯吓了一跳，真的就放开了他。
莫亦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真有本事哄我开心。”
“不是，我说错话了。”裴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下意识地挡着浴室门，“你别生气。”
“怎么？需要我把每个人的名字都报给你？你要拿小本子记下来？”莫亦洵真不知道裴柯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还得往上查三代吗？
裴柯闻言，抬头看他，眼眶一下子就变红了，咬着下唇问：“真的有那么多？”
“不数一数怎么知道？”
“那你倒是数啊。”裴柯都压不住声线里的颤音。
“裴……”莫亦洵想喊裴柯的名字。可他看见裴柯发红的眼眶，心又软了，捏捏裴柯的脸，声音也柔一些：“怎么了？突然就来脾气？”
“你是不是真的嫌我幼稚？嫌我没有社会经验？”裴柯钻进了牛角尖。
莫亦洵叹了口气，哄道：“没有。”
“我就是比你小，没经验，就是比你幼稚。你比我大那么多。九岁呢，肯定遇到过更好的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我怎么比得过来？你多看人一眼，多提一句话，我就嫉妒得要死。”裴柯越说越委屈，脸已经垮下来了，“就想你叫点特别的，怎么就那么难？”
热水还在哗哗往下落，但已经不是打在裴柯的背上，而是落在两人隔开的中间地面。
裴柯耷拉着肩，身上的光芒灭了。
“不难，不难。”莫亦洵总算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主动拉上他的手，吻了上去，“想听我就叫吧。”
“……”
莫亦洵拉着裴柯在花洒下冲了好一会，直到两人身上的泡沫都冲散，体温也都上来了，才关掉水龙头。
“走吧，赶紧擦干睡觉了。”莫亦洵拉着裴柯出去，先替他拿浴巾擦干，再擦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