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岸。”
“好。除了他,别让其他人靠近。”简奚云没有继续追问,他看见穆清砚的眉头皱起来,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就急急地挂断了通讯,“让医生赶紧来。”
他俯下身子,终于将穆清砚嘴巴里的领带解了下来,牵出的口水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鲜血。他把领带扔进了垃圾桶,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掰开穆清砚的嘴巴。
舌头咬破了,牙齿根也有点渗血,嘴角破了一点点,嘴唇倒是被领带保护得完好,甚至有点红润。
简奚云凑上前,吻上了睡梦中依旧颤栗的嘴唇。
“奚云哥。”穆清砚感受到有人在亲自己,无意识地说了句梦话。
“嗯,我在。”简奚云又吻了他一下,接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以后,别再试探我。”
穆清砚没有回答,只有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第25章 记住了,少爷
医生到家的时候,简奚云刚刚将穆清砚从浴缸里捞起来,头发还来不及吹干,但至少身上很清爽。
他拿着吹风机,靠在床头替穆清砚吹干头发,用眼神不停地警告医生速战速决,没必要查验得那么仔细。
当医生将穆清砚的睡袍揭开时,简奚云的手不小心将吹风机调成了最高档,沉睡着的穆清砚忍不住烫,嘟囔了一声。
“看够了吗?你弄痛他了。”简奚云放下手里的吹风机,不咸不淡地向医生发难。
医生抬头,随即摊手,表示自己只不过是看看,绝对没有动手。
“涂抹的药膏和口服药,我都带过来了。得按时让穆先生用药。”医生也知道简奚云心情不佳,赶紧嘱咐几句,就拿起医药箱要逃掉。
“嗯,知道了。”简奚云低头检查,用拇指把穆清砚皱着的眉头抹开。
“要是一直发烧的话,还是得去医院。毕竟,穆先生还没有分化。”医生一直担任简总的私人看护,多少知道一些穆清砚的情况。只不过简奚云都是以穆清砚是被收养的,具体年龄不清楚,可能还没有到分化年龄做为借口。
这个借口用了很多年,至少在医生这里是瞒不住的。
所以,简奚云才让穆清砚假装Beta生活,免得麻烦。
“行了,话太多了。你走吧。”简奚云抓起床上的被子,将穆清砚仔细地盖好。
医生手忙脚乱地离开公寓,一口气就跑到了地下车库。当他回到车子上的时候,通讯器里已经多了一笔为数不少的报酬。他知道这是守住穆清砚没分化秘密的报酬。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简奚云还是个大情圣呢。”医生唏嘘,“就是下手有点太狠了。”
公寓里的简奚云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扔进了脏衣篓,打算在回收日直接扔给垃圾处理。
这一天过的,他也有些精力不足,斜靠在床头,有点想要打个盹。但手一搭,碰到了穆清砚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他就睡意全无了。
下床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机器磨豆子的时候,他想以后轻一点,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副模样的砚砚。
这会简奚云已经有点冷静了,他对刚刚自己的暴怒产生一丝悔意,有些话说的太绝了。
他只是想穆清砚能够听话一点,不要动别的歪脑筋。有事瞒着自己的穆清砚,他很不习惯,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不过,在穆清砚睡着前,喊了一声奚云哥,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糟。
简奚云不眠不休地陪了两天,等到穆清砚的烧终于退了,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才安心地搂着人睡着了。
烧退了不久,穆清砚就被饿醒了。
肚子咕噜噜地叫,前胸贴着后背,一阵阵烧心的灼痛,反而让他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他一睁开眼睛,简奚云的脸离他只有几公分。
他的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皮眨了两下,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能留你在身边,也可以随时随地换掉你。”简奚云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在他的耳边循环。
他在心里回答:“记住了,少爷。”
穆清砚试着动了一下腿,发现腿被简奚云压着动不了,而且左脚已经麻了。睡着了感觉不到,现在一醒,脚底板里针刺般的痛感渐次传上来,他只好咬紧牙关,才忍住不去伸展腿。
手也被简奚云抓着,通讯器的表带似乎被扯坏了,滋啦滋啦闪着不同的光。
穆清砚不知道这是代表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可能就是坏了。
好饿。
穆清砚鼻头有点酸,他真的好饿。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身上又痛,喉咙也干,肚子还很饿。
他不敢动,不敢在简奚云睡着的时候打扰他,只好乖乖地等着,等着简奚云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