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深哥哥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我待在司家终究是他的负累。
我好不容易才开心些，我不想让他不开心了。”
换言之，她死了，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司宏深依旧可以娶他喜欢的女子，而她也终是将机会送到了他的手上。
瞧着已经看透世事的林依雪，慕芷晴明白……她是心死了啊。
这么多年来，她的记忆一直都停留在的初见司宏深的那一年，这么多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亏欠。
而现在，她终于给这件事情画上了一个句点。
所有的重担已经将她压垮，便是不死，她亦是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她只想这样平静地离开。
慕芷晴陷入了沉默，她能理解林依雪的想法，当年的事也并非是她的错，可这样真的值得吗？
“他知道你是当年的姑娘吗？”慕芷晴问道。
“他应当是知道的吧。”林依雪笑容中透着苦涩，“他若是不知道，便不会对我如此厌恶了。”
“可你就这样的倾尽所有，最后连他的一句好都落不到，值得吗？”
林依雪粲然一笑，“值得。”
慕芷晴没有再多言，林依雪心意已决，医者医人，却无法医心。
她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也没有信心再活下去，就算她的医治，终究不会有什么效果。
“慕姑娘，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一席话，我只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故事。”
林依雪眼眶微红，望着远处的蓝天，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天。
如果那天她没有哭，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听她说话，不论林家还是司家，她都是一个负累。
……
当慕芷晴走回来的时候，凌云霆便注意到自家夫人的情绪比起离开时低落了不少，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林依雪身上，在注意到其泛红的眼眶之后，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恭送尊上。”
司康泰等人倒是不曾发觉有任何问题，白沉香已经被人先送了回去，司家更是派人准备了厚礼感谢。
第1026章 你是昏君？
此刻恭送尊上与慕芷晴离开，整个司家人的脸上都染着喜色。
包括……林依雪。
慕芷晴的目光从司宏深的身上扫过，眼底透着一丝叹息。
当初看着林依雪伤心而于心不忍的他也是一个眉眼温柔的少年啊，多年之后为何会变得如此残忍。
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有那样一个女人，只是因为他哄了她，她便牢记心里这么多年，将他的模样、轮廓全都印在了心上。
倾尽所有，只有他欢心一笑，而自己却要送了命……
司宏深亦是注意到了慕芷晴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惊。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位姑娘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同情与不解？
他完全不认识这位姑娘，这样的眼神又是何意？
凌云霆见慕芷晴心情低落，上了马车之后便关心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慕芷晴叹息一声，怅然若失地道：“林姑娘真的太可怜了。”
听闻是旁人的事，凌云霆倒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心情低落的佳人揽进怀里，“气不顺？”
慕芷晴撇了撇嘴，“有点。”
“帮你教训司宏深？”凌云霆忽然道。
慕芷晴微怔，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心情的压抑，诧异地望着凌云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尊上！！
然而，男子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却没有半点玩笑之色。
“你是认真的？”
凌云霆长眉斜挑，“他让你不高兴了。”
慕芷晴在觉得荒唐的同时，唇角也渐渐上扬，“你这样算不算昏君？”
“有何不可？”凌云霆反问道。
慕芷晴忍俊不禁，司宏深这些天来的胡闹早已经让大家颇有微词，就算尊上真的惩罚了他，在他们多人看来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她虽觉得司宏深可恨，但更多的是替林依雪伤心。
在如此大好的年华就要香消玉殒，怕是直到最后也未必会有人知道她的一片真心。
“还是算了吧。”慕芷晴眸色渐深，少了一丝感性，多了一丝冷意，“终有一日，他会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待到那时，司宏深究竟是依旧没良心的这样过下去，还是会感到悔恨。
或许林依雪盼望的是前者，而她希望是后者。
凌云霆瞧着身侧女子那眉眼间涌动的光泽，饶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也能大致地猜测到些。
“林依雪没有几天了。”慕芷晴蓦地道。
凌云霆眸光微凝，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