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视,兰姑只觉得他的眸光像是海一样深不可测。他放下弓箭,朝着她走来,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撑起一片天。
随着他的靠近,兰姑心跳加速,手脚泛软,兰姑内心不禁暗道自己没用,没有等他过来,就先转身先进屋去了。自从下定了决心之后。兰姑现在每次看他,脑子里都是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让她很是羞耻,不过羞耻归羞耻,有些事还是要做。这男人是块浸了冰的木头,又冷又硬,她要没有行动,他肯定不会主动。
霍钰进来的时候,兰姑已经调整好心情。霍钰一撩衣摆坐到兰姑的对面,兰姑将碗筷放到他面前,然后拿起木勺给崽崽的碗里舀了满满一大勺肉。
崽崽坐在椅子上,两腿欢快地摇晃着,眨着清澈的大眼,“娘,要好多好多。”
崽崽说完也不忘霍钰,小手把霍钰的碗往兰姑那方向推了推,“叔叔也要好多好多。”
霍钰微笑道:“那你娘呢?”
崽崽一碗水端平,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也要多多。”
兰姑听着他天真烂漫的话语,突然有种他们是一家三口的错觉,脸上的笑容不禁加深,“好,我们都很多很多。”
兰姑坐下来后,底下的脚微微伸前,假装不经意地碰了下霍钰的脚。
兰姑底下的脚碰来时,霍钰刚拿起筷子,动作微顿了下,他抬起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兰姑。
她低着头,正缓慢地吃着野菜饼子,脸色看着无异,脚上的动作仿佛只是无意的举动。
霍钰收回视线,随后将脚收了回去,并没说什么。
霍钰不知道的是,兰姑表面虽是从容淡定,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致,紧张得野菜饼子是什么滋味她都没有尝出来,满脑子都在担心霍钰察觉出她的小心思。
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发现。
兰姑今日没煮汤,烙饼和红苕都有些噎人,兰姑想起来锅里还有粥,便看向霍钰问道:
“白天还剩下一点粟米粥,你要不要?”
霍钰点头,“好。”
兰姑放下饼子,起身走出去,等拐出门口时,兰姑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口,缓缓松了一口气。
入夏后,天渐渐热了,天黑得也有些慢,给崽崽洗完澡后,等他睡着,夜幕才刚降临。天渐渐热了起来,兰姑做晚饭时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身上黏腻得很,她拿起衣服,准备去洗澡,刚走出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一咬下唇,又把衣服放回到床上,犹豫了下,又把抹月匈和小裤放在最上头,才走出去。
霍钰没有回屋,还在院中大树下坐着,看到兰姑提着水,直接走过去帮她把水抬进了浴房,兰姑本来想拒绝的,可看着他无比轻松的样子就由得他家了,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兰姑心中感到甜蜜的同时,身体又掀起一阵热.潮,手心也冒了汗。
等他出去后,兰姑放下帘子,解下衣服搭在浴房的围墙上,拿起干布沾了水,仰着头,水温柔地从脖子流下,仿佛那双宽大的掌心滑过峰峦起伏的月匈线,又顺着小腹到达最为隐秘的妙处。
兰姑闭着眼睛,想到那些画面,忽然一阵颤.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敏.感了,连洗个澡都能引发她的无数幻想。
兰姑匆匆洗完澡,擦干净身子,深吸一口气,从围墙上探出头,一脸害羞地对着院中的霍钰说道:“喂,霍九,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去拿一下。”兰姑说完脸有些烫,但这次心跳得没那么猛烈了,也没那么紧张。
霍钰正心无旁骛地制作箭羽,闻言转头看过去,浴房的围墙不高,兰姑站着的时候能看到她肩膀锁骨的位置,而此刻兰姑是裸着的,白皙的肌肤映入霍钰的眼帘,他先是愣了下,又连忙别开视线。他什么也没说,放下手上的东西往屋内走去。
霍钰去到她的房中,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床上的衣服,走上去正准备拿,却看到最上头的素白小衣,小衣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似乎正是上次兰姑扔向他的那条。
霍钰耳根微微一热,压下那股混乱的心绪,匆匆抓起那衣服走出去,来到浴房外。
“给。”霍钰沉声说道,只觉得手上的东西如烙铁一般烫手。
兰姑一条白花花、带着水珠子的手臂伸出帘外,声音柔柔地回了句:“谢谢。”
霍钰将衣服放在她的手上,帘子很轻,风一吹,轻轻扬起些许,霍钰隐约看到一团傲挺的峰峦,上面托着一点红梅,霍钰忍不住红了俊脸,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等她接过衣物之后,霍钰连忙转身离去。
站在院中,霍钰脸色的热气渐渐退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方才看到的一幕,目光不禁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