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知道先前发生的事啊,是听鹿儿说的吧。张金衣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她伸出手轻轻抚上胡庭钧的胸口,柔声问道:“若是我被大太太责罚,你会不会护住我。”
胡庭钧一颤,轻轻咽下口水,敛住心神。“要罚也是罚月眉,又不会把你怎样。”
“那若是哪天我犯了错,要被责罚,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抛弃我……
胡庭钧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反问道:“那你打算犯怎么样的错呢?”
“也不能算是犯错,只是可能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比如,我不是真正的张金衣……”张金衣垂下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比如……比如,我不是真正的张金衣,而是来自某个未来时空的人,若是他们要把我当做怪物烧死,你会怎样?会不会骑着白马,或是踩着七彩云朵来救我?”
“我会加把柴火!”胡庭钧没好气的回道,这丫头的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害自己还担心她会谈起之前被休的事“快回屋去吧。对了,你不是要做买卖吗,怎么成天跟着那洋郎中,莫不是根本没那回事,就想骗我的银票来着。”一想到她成天与那个洋郎中厮混在一起,他就觉着不爽。
“我们现在在治病救人好不好?那是积德的事。多积点的德做事才能顺利。买卖要到七月,不过等舒歌少爷好了,杜尔医生走后,我就要开始筹划了,前阶段的任务是筹备资金,多亏了三爷现在已经完成了。”
张金衣轻松俏皮地回道,隐在黑夜里的脸庞却是凝重而肃然,她凝视着胡庭钧,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已经告诉你了,对你坦白了,是你自己不相信,不能算我隐瞒你欺骗你了。
胡庭钧闻言点点头思忖了小会儿,又问:“真的会发大水?”
“应该是的。”张金衣又有些不能十分确定了,原本是很相信自己的专业知识的,但出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穿越事件,她不能保证历史会不会被改变,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应该是的?那就是不能确定咯?”胡庭钧白了她一眼,有种上当的感觉。
“九成的可能性,算不算确定?其实若那一成的改变成为事实倒是好事,发大水怎么也要死很多人吧。”张金衣又叹了口气。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还是多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吧……”胡庭钧蹙了蹙眉,突的又闭上了嘴。陡然想起张金衣现在的处境正是拜他所赐……
“不是说要给我再找处宅子吗?找到没有?”提到处境,张金衣厚着脸皮问道。想到现在的处境,她实在不想在胡家多待一天。
原指望可以每天见到某人的,可这么多天就今天才看到他,还不如在观雪楼见面的次数多……看来他还没有完全陷进去,所以才会这般顾虑重重吧。张金衣有些沮丧,看来自己喜欢的好像多一点。
恋爱兵法里说过,更爱对方的那个就是输家,所以要矜持,要像不爱一样去爱……
或者宁肯被思念憋成内伤也要矜持,或者成为摒弃自尊每日患得患失的输家,前辈们的意思好像只有这两条路走。
但这两种张金衣都不喜欢,她要按自己的方式来好好爱一次。首先要展开攻心**大计,某女在心里狞笑: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哈哈哈……
“宅子已经找到了,现在在整理,过几日就能搬过去了。就在镇上。”胡庭钧想,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但只要每日看得到她也行。所以他把宅子选在了他每日去窑厂要经过的地方。
又过了几日,舒歌少爷的伤口基本愈合了,过两日就可以拆线。杜尔医生也打算过几日就动身回京城去。
胡老爷也让杨氏知会张金衣,宅子已经找好了,过几日就可以搬过去了。
夜里,张金衣回来,杨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本以为她会表现得很兴奋,这几日她们受到的待遇,杨氏也有所耳闻,只是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由着她们去。这样也好,免得请神容易送神难,她住得舒坦了,倒不想走了。
可张金衣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地感谢了一番,还说有话想对老爷说。
杨氏有些不悦,问她是何事?
张金衣回道,就是怕还会有人放火,想求老爷庇护。
杨氏无语,心道这丫头还真是脸皮厚,居然得寸进尺,给她了容身之所她还敢提要求,这是吃定胡家了吧,若不是老爷说都由着她,杨氏恨不得抽她两耳刮子!
本想挤兑她一句:那是如何个庇护法?却气得连问她的心思也没了,只在心里恨恨地盘算着:她若是交出秘方就算了,若是到时候还不能恢复记***出秘方,再与她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