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何事被休?不是,就说我是与何人**吧。”张金衣坦然地望着月香,一脸的平静。
“小姐知道了?”月香听了张金衣的话很是惊奇,她不由自主地抬头问道。
“应该就是这种事吧,你坐下,在我疯掉之前慢慢地全都告诉我吧。”张金衣指了指一旁的圆凳,示意月香坐下。
月香缓缓的坐下,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天晚膳之后,小姐和三爷又吵了起来,三爷走后,小姐很是伤心。夜里大奶奶来劝小姐,就和小姐多喝了几杯,还让奴婢们陪着一起喝。奴婢酒量浅,很快就醉了,小姐说不用奴婢们伺候,让奴婢和月眉都回房歇着去了……所以,那天夜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奴婢们也不清楚。
第二天天还未明,奴婢们就听说小姐出事了。说小姐和,小姐和,和二爷在床上被二奶奶捉了个正着……”
月香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张金衣,见张金衣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在等着她继续说,这才放心地又接着说道:“老爷很快知道了,立马下令不准将此事传出去,也不许下人们私下议论,所以奴婢后来也没打听到夜里到底是咋回事。
三爷知道了自是很生气,非要休了小姐。三爷平日里对小姐就不怎么好,这会子又出了这事,他就坚决要将小姐休了。
老爷却不同意,说小姐和二爷都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啥。二爷也说自己喝醉了,但这事哪里说得清楚……
小姐哭着求三爷,说自个儿喝醉了,根本想不起夜里的事。三爷不信,说什么也不肯原谅小姐……
二奶奶也整日里来寻小姐的不是,后来不知怎么这事竟闹到了族里,也惊动了官府。族里的老爷太老爷们坚决要把小姐沉塘,还是老爷费力劝了下来。但知县老爷知道了……小姐也该知道吧,这事若是三爷不休了小姐,就要把三爷和小姐一起送官……所以最后老爷买通了官府,小姐既未沉塘,也未受刑罚,但也只能被休了……”
是啊,和二伯**那可是通亲奸,可不等于一般犯了七出。那是大罪,是要被官府法办的,若是夫家不休妻则夫家也要受牵连,这就是五项义决休妻中的第四项。关于这点有着历史系博士灵魂的张金衣很清楚。
但她听完之后,总觉着哪里不对,怎么想这事都有些诡异,比如“那我那晚是不是喝醉了?”若是喝醉了平白无故又为何要去胡二爷的屋里?若是没醉就更没有理由去找胡二爷了,看到那些本尊画的胡三爷的画像,就算这三个月他不喜欢本尊对本尊不好,但本尊累积了那么多年的深情厚意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轻易消散的,不过三个月就琵琶别抱?!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小姐虽然平日里不大饮酒,但若是喝起来也能喝好几大盏。反正奴婢醉的时候,小姐还没有醉,还一直在和大奶奶数落三爷的不是。”月香努力回想那晚的情景。
“是在我房里喝的酒吧?那是我让你们都回房歇息的吗?你们若是走了,当时除了我和大奶奶还有谁在那里?”张金衣静下心来,她要一点一点地弄清楚。
“正是在小姐房里,让奴婢想想……确实是小姐让奴婢们回房去的,小姐不发话奴婢们也不敢走啊。不过小姐哪会想着要让奴婢们先回房歇息,”月香说到这里突然打住,她发觉自己无意间说了小姐的不是,忙捂住嘴怯怯地看着张金衣,见张金衣不以为意,正专心致志地在听她说。她才接着说道:“是大奶奶见奴婢和月眉都有些迷糊了,才劝小姐让奴婢们回房的。奴婢和月眉走的时候,还有燕儿姐姐和冬晴姐姐伺候着,燕儿姐姐和冬晴姐姐的酒量看似也不小,都陪着小姐喝了好几盏了,还面不改色,身子都坐得端正得很,不像奴婢。”
“那也是大奶奶让你们一起坐下陪我喝酒的咯?”
“正是,是大奶奶说小姐心情不好,让奴婢们一起来陪小姐,记得大奶奶人多了才饮得痛快,才好喝醉,喝醉了歇一宿,醒了啥事都不记得了。所以小姐就让奴婢都一起。”
“那个燕儿是谁,冬晴又是谁?也是和你们一样跟我到胡家的吗?她们现在哪里?”张金衣越来越觉着这事很蹊跷,像是有人有意为之,感觉本尊是被人陷害了,而首先大奶奶就很可疑。
到现在她还摸不透大奶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奶奶这段时间对她太好,表现得过于完美了。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既诈吗?好得过头了必定有典故。
“哦,燕儿姐姐是大奶奶房里的一等大丫鬟,她是随着大奶奶一起过来的。冬晴姐姐以前是大太太跟前的二等丫鬟,大太太把她给了三爷。三爷又让她来伺候小姐。不过奴婢听三爷房里的鹿儿姐姐说,大太太原打算把冬晴姐姐留给三爷做通房的,三爷不肯要,这才把她打发到我们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