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才走十几日,哪有这么快回。爷就巴望着三奶奶在外面多玩些日子吧,没准她玩高兴了,回来气就消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爷,说不定真像龙子说的,三奶奶回来气就消了,不再提和离的事了。”李荣一拍大腿,兴奋地附和道。
虽然这话的可信度不太高,但胡庭钧的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心情也顿时好转了许多,他现在就想听这样的话。
现在他的心乱得像一团麻,这么久没见,他对她是疯狂地想念着,巴望能快些看到她;但他又担心他们一见面她就会提和离的事。所以就算张金衣不出去散心,他也打算暂时躲着她的。只期望能拖的久一些,让她能冷静下来,世事难料,冷静之后兴许真能原谅他也不定。
“不过”李荣又不无担忧地说道“就算三奶奶气消了,老爷那关又怎么过?”
“能怎么过,当然是跟老爷请求了。希望老爷看在爷研制出了秘方的份上,能原谅爷并答应这事。”谭龙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看来很悬。
二爷虽是没说什么,但二奶奶容氏这一个月没少在老爷面前念叨,大有不将三爷赶出胡府难去心头之恨的味道……
“你还在做护院管家?”胡庭钧狐疑地望着谭龙。他突然想到李荣三天两头的往牢里跑就算了,怎么作为护院管家的谭龙也这么闲每次都跟李荣一起来瞧他?他先前就疑着,只是一直忘了问。
“嘿嘿,爷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想不到。那事既然是爷做的,我们俩又怎么脱得了干系。老爷立马就免了我这护院管家的职,还每人送了我们二十大板,命我们向二爷赔罪。说是看在上次我们有功,不然就将我们赶出去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说?”胡庭钧满脸的愧疚。
“我们没事,爷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我们心里明白,这事我们本来就有错,老爷不这么做,也不好和二爷屋里的交代。现在已经算是万幸了。大奶奶的头七一过,燕儿和冬晴就都被撵出府了。还有上次大爷出事,小武他们可是连命都丢啊……”李荣安慰道。
“是啊。”一想到小武他们,谭龙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们还是不要回去了,就在外面待些日子再说。”胡庭钧也忆起了小武那次。
这次笃定不能如他爹的愿答应与张金衣和离,他担心他爹会新帐旧账一起算,然后迁怒于他们,就像对付小武他们一样…
“爷是不是打算忤逆老爷的意思?”李荣看到胡庭钧眼中的那份坚决,心里很是不安。
“我不能答应和离的事。所以,以防万一,你们暂且去客栈住几日吧。老爷若是派人传话什么的也不要回。”
“知道了。”李荣叹了口气“等我们把爷送进去,我们就走,那爷自己要小心”
车轮滚滚,马车很快停到了胡府门口,李荣谭龙告诉了胡庭钧他们打算去的客栈之后,就跳下了马车。
胡老爷果然在等胡庭钧。
自从胡老爷的身子恢复之后,他就亲自去了窑厂。今儿知道胡庭钧回来,他特地留在了府里等着。
胡庭钧一见他爹,首先当然是磕头赔罪,承认错误。
“你待会儿记得去向你二哥二嫂赔罪。不过先和我去窑厂吧。”在胡老爷心目中,排第一位的永远是瓷器和买卖。
“是”胡庭钧点头应道。
二人正要出书房,小厮前来通报“二奶奶正在门外,求见老爷。说是有事禀报。”
胡老爷的眉头拧成了团,但也无他法,只有让她进来,还嘱咐胡庭钧见了她首先要向她赔罪。原本他也是想避开老二屋里的,担心她吵闹误了大事。所以一见面他就拉着胡庭钧去窑上。但没想到她的消息这般灵通。
容氏一见屋,不待胡庭钧开口,她抢先就跪在胡老爷面前,哭哭啼啼地求老爷为二爷和她做主。
胡老爷忙让她起身,让胡庭钧给她赔罪。
容氏一听,老爷竟然这般轻描淡写,她不由怒从心起。也不肯起身,就跪在地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陈他们所受的委屈,暗示老爷偏心,当初将二爷发配到汉口,让他们夫妻分开,连他们传宗接代的大事也耽误了……
她虽然不敢明说让老爷怎么处置老三,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即便是不把老三赶出胡府,至少也该让他代替二爷去汉口。应该让二爷去窑厂主事才对。
胡庭钧心里本不愿给他们赔罪,方才是不想为这事再让他爹心烦,才满口答应的。现在容氏一闹,他索性就站在一旁看戏,看她能闹到何种程度。他心里却是忿恨不已,比起他阴阳相隔永远都无法再见的爱妻,你们不过分开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