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也吃一些,对身子好。”胡庭钧说完夹了一块鱼肚皮上的肉到张金衣的碗里,又挑了些鱼头下的,那都是最嫩的鱼肉。
“呵呵,三爷真像我娘。”张金衣笑嘻嘻地看着胡庭钧,也为他夹了一块鱼肉。这段日子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呵护的日子里。
“哦?怎么个像法?”郎天行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随从端着小饭桌。见屋里顿时沉寂下来,两人都望着他,他觉着自己就像是个不和谐的闯入者,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郎公子来了,快请坐。”张金衣微一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笑着招呼郎天行坐下。
“两位在谈什么这么高兴?三爷不是男人吗,怎么就像金衣小姐的娘啦?”郎天行明显语中带刺。
“啊,我们在说鱼,郎公子喜欢吃鱼吗?”眼看着胡庭钧的面色一凛,已经放下了筷子,张金衣赶紧笑着接过话茬,又夹了一块鱼到胡庭钧的碗里,还对他眨了眨眼。
看到张金衣亲昵的举动,胡庭钧这才忍住,重新拿起了筷子。
“金衣,你尝尝这个。”郎天行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条茄子蘸上酱,递到张金衣的面前。
“谢谢。郎公子不用给我夹菜了,请自个儿慢用吧”张金衣端起碗接住茄子,果断地说道。在这么下去,很可能这顿饭吃不下去了。相比起来,还是郎公子随和一些,比较好说话一些。
但是
“金衣小姐身子刚好,要多用些才是,啊,喝点鱼汤吧。”郎天行又拿起汤勺舀了一小碗鱼汤送到张金衣的嘴边……
张金衣讪讪地看着面前的鱼汤,又看看胡庭钧……
“喝吧,凉了就不好了。”胡庭钧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抬头望着张金衣柔声劝道。她好不容易能好好的用次膳,吃了这些身子也会恢复得快些,不能毁了这顿饭,他在心里默念。
张金衣这才放心地接过鱼汤喝了“嗯,很好喝啊,三爷和郎公子也都尝尝吧,味道真的很好。”
“还是金衣小姐多喝点吧,来,再喝一碗吧”
郎天行打算为她再舀一碗,汤勺却被张金衣抢先拿去了。
张金衣拿着勺傻呵呵地咧着嘴“好啊,我自己来吧。”心里却在埋怨郎天行,这丫今儿也不调了吗?!
反倒是胡庭钧没有任何表示,安静而优雅地用着膳。根本不再抬眼看他们。
他越这样,郎天行就越觉着不安和愤怒,越停不下来……
待郎天行又要开口准备再夹菜给张金衣时,张金衣却不给他机会,她抢先舀了一碗汤和鱼轻轻地放到了胡庭钧的碗边,又殷勤地夹了几根青菜到他的碗里“三爷不要光吃饭,也吃点菜吧,这个鱼汤真的好喝”
胡庭钧抬头朝张金衣温柔地笑了笑,又用手为她抹去了嘴边残留的酱汁……
过了几日,病人都已经康复,也没有人再发病。
官府也撤了警戒,村里一片欢腾,幸存下来的村民都激动不已,感谢张金衣他们的救命之恩,他们一致决定将村名改成‘李村’。以纪念作为‘李秀芹’小姐来拯救他们的张金衣。
张金衣的身子也已经完全恢复了,告别了村民,告别了要去迎接爹的郎天行还有‘战友’焦郎中,她和胡庭钧一行又回到了茶叶街。
又站在院子,张金衣无限感慨,朦朦细雨洒落在她的身上,格外的清凉舒爽。
月芽儿兴奋地像只勤劳的小老鼠忙出忙进,一会儿屁颠屁颠地给他们斟茶,一会儿又想着进屋给她的小姐烧热水……
张金衣从树下将箱子挖出来,把胡庭钧和李荣谭龙都叫进了屋子。
张金衣拿着一打银票递给胡庭钧得瑟道:“这是三爷应得的三千九百两的盈利,这是三爷的本钱一千五百两。我这个合伙人还不错吧?!唉,我怎么就这么厉害啊”
“厉害!真厉害!”一旁的李荣和谭龙都看直了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张金衣吗?做了那么多男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对她已经完全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庭钧接过银票,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又看到了张金衣这样神采奕奕又俏皮的模样,他觉着无比的欣慰,这比多少银子都宝贵“拿着这些银票你打算做什么?”
“还不知道,我可能要去京城转转,先找到林妈和月香。然后再想要做些什么。”说完她紧盯着胡庭钧,想看看他的反应。经过上次,她也明白胡庭钧是不会和她一起离开的。
若不是这次在村子里又遇上了胡庭钧,她原打算水灾之后就去找林妈和月香,之后再找个地方落脚,开间客栈或者古玩店什么的,再找个如意郎君,从此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