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扬却摆了摆手,眼中奸险之色一闪而过,又心满意足的笑道:“罢了,有这小子在,不愁学不到九华派的刀法。只要再将那把残月弯刀夺来,我长青门迟早和九华派同名,哈哈。”
祁海忙接到:“师父高明,徒儿这就去引那萧白玉出来,山外的埋伏早就部好了,此举定能助师父夺得神兵。”
谢三扬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话,自己转身进了房间。祁海心中一凛,低头匆匆退下,拽着吴均的身体藏于自己房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扯开喉咙大声喊叫了起来,本已熄灯歇息的众人纷纷惊醒,各自拿了兵刃一拥而出。
谢三扬也在人群中,他一件外衣虚虚的披在身上,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他几步赶上前,只见祁海左臂鲜血直流,衣衫凌乱面色慌张,他余光扫到萧白玉也出了房门,便大声问道:“你这是出了何事,可是修罗教贼人来袭?”
祁海巍巍的答道:“不错,我与吴均兄弟本在此相谈甚欢,突然有黑衣人来袭,我虽奋力抵挡,还是受了伤,吴兄弟也被他掳去了。”
萧白玉转瞬便到了他们眼前,她看了看吴均掉在地上的大刀,又瞥了眼祁海手中还在滴血的腰刀,开口并不问那黑衣人去向:“你们既遇到了修罗教的人,为何我徒儿刀上却不见血迹?”
第9章 见之不忘(肆)
祁海不防她忽然问到旁的事,结巴了一下,才道:“贼人从吴兄弟背后偷袭,吴兄直接被他打晕带走,我虽想救吴兄但实在不敌……”
萧白玉清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明明那眼神既不严厉也不凶狠,却让他顿时冷汗直流,如坐针毡。
“直接被打晕了是么,那他的刀又是何人拔出?”她话锋微扬,看着祁海的目光不曾挪过,将他一闪而过的无措尽收眼底。
“这……”祁海有些答不上来,他发现萧白玉并未如他们所料那样惊慌,反而不急不缓的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自己倒是开始张口结舌。谢三扬忽然开口道:“许是吴均小兄弟被掳走时碰巧掉下来的吧,海儿,那人将小兄弟带去了何方?”
祁海终于在那威压极重的目光下喘上一口气,张口便道:“我追到门口时见那人将吴兄带去了北边,我知自己追不上才回来禀报师父。”
年墨闻言急道:“这修罗教当真诡计多端,竟比信上提前一天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这就带弟子们去寻那位小兄弟,萧掌门请放心。”
谢三扬却阻止道:“不可,年老弟还是坐镇此处比较好,万一此乃调虎离山之计该当如何,我同萧掌门去寻就是了。”他的话合情合理,年墨也是犹豫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萧白玉的脸色,就这般坐视不管又哪里对得起人家千里迢迢赶来相助。
萧白玉却轻轻弯了弯双眸,和颜道:“谢门主说的是,劳你一道去寻我那徒弟。”她转身足下轻踏,身子飘然向北而去,谢三扬与祁海对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只剩下年墨在原地长吁短叹。
苍山以北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就算白日进来都极易混淆方向,更别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三人在森林前停步,祁海在师父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开口道:“这北边除了这片森林再无藏身之地,贼人定是躲于其中。”
“真的么。”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只最后郑重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见两人都是一副十分肯定的模样,她收回目光,抬步走进森林。
森林中风声阵阵,她瞥见祁海和谢三扬两人故意放慢了步伐,与她的距离渐渐拉大,她手指悄悄抚上了腰间。突然她听到祁海在不远处喊了一声:“萧掌门快来,修罗教的贼人就在此处!”
她转头望去,森林中黑影重重,分不清是人还是树,又听到祁海的声音从那团黑影中传来,她停下脚步并未挪动。祁海没有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又藏在树影中大声叫道:“修罗教,快将吴兄弟还来!”
头顶上的树枝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蓦地响起:“哎呀,被你发现了呢,那我只好来陪你们玩一玩了。”
谢三扬转念间就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几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个风姿绰约的身影。那身影一步步走进,妖冶的面容在他圆瞪的眼中越来越清晰。
祁海并不识得她,却注意到自己师父双手握拳,竟开始微微颤抖,他大吃一惊,暗想道在这森林中冒出个这般美艳的女子,莫非是山鬼出来吃人了。他心神慌乱,悄悄的抬头看树上,这才注意到本该埋伏在这里的杀手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