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段时间,赵秀明在镇上摆摊的消息也逐渐传开,一来是他们一家早出晚归,就连勤勤恳恳的赵父,将所剩不多的田地播种完,也随着不见人影,二来则是赵秀明的摊子味美价廉,出了名,村子里的其他人多少也听到一些消息。
翌日,天气晴朗。
简行生难得起了个早,准备去镇上赶个集日,也顺带去看看赵秀明的摊子,结果一出院门,就看见好几个村民结伴急匆匆往前头走,脸上还带着八卦兴奋的神情。
“听说一大早就堵过去了……把摊子给砸了……”
“现在要银子呢,老太太说要不然就住赵老二家里头,让他养!”
“啧,之前分家又什么都不给人家……”
几人边讨论边走,简行生听了一耳朵,也跟着一块儿往前走。
估摸着是赵秀明家出事儿了,而且还是他那恶毒的奶奶和贪心的小叔子一家。
赵秀明作为这本小说里的主角受,必然有件不省心的家事,赵父是家里排行老二,上比不过大的,下比不过小的,人又好说话,憨厚老实,于是从小受欺负,好在娶了个媳妇儿,生了赵秀明,日子才好过起来。
可天有不测风云,赵母在生下赵秀明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没几年就去了,而赵老婆子又嫌弃赵秀明只是个哥儿,孕痣淡,干脆撒手不管,甚至要分家,分给他们一家薄田几亩,就连房屋都在后面赵父找人借银子盖的。
即便如此,有时候赵老婆子还是会来打秋风。
“简娘子,怎的,你也来看你奶了?”有个婶子瞧见简行生,故意喊道。
村子里的人都不待见外姓人,更何况简行生这种还没过门,还爱勾搭男子的女子!
婶子见着对方那白嫩漂亮的脸蛋,低头又看见自己黝黑的手和粗糙的皮肤,两厢对比,更是嫉妒。
简行生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闻言瞥了她一眼,没回话,稍稍扶了一下鬓发,就越过她往前头走。
他脊背挺直,行走间裙摆翩然,白皙的脸颊在日光下显得剔透赶紧,路过的男人看了,都不由驻足多看两眼。
“不知捡点!”婶子恨声道。
旁人劝了两句:“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快走吧。”
说是勾搭男人,但好歹人家也不是不挑人,就婶子家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儿子,和一个酒鬼丈夫,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呢。
不消一会儿,赵家门口附近站了好几个人。
简行生到时,就听到了一声怒吼:“你们再砸东西试试!”
他挤进前头,往里一看,便见院子一片狼藉一个老妇人撒泼地坐在地上哭闹,嘴里喊着不孝子,而另外一对半老夫妇以及两个大抵二十来岁的男子则是在院子里拿着东西砸,其中一个甚至还进了屋里头。
赵父半躺在磨盘旁,似乎是伤到了,赵秀明泪流满面,正拿着一块擀面棒怒吼着驱赶人。
简行生视线在里头看了一圈,没看见赵戎,他有些许讶异。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其他的了,因为赵秀明已经举起了擀面棒直接往他小叔的脑袋上敲,狠狠一击。
赵小叔没想到赵秀明竟然能下得了手,毫无防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脑袋痛呼。
赵小叔的媳妇李氏大惊失色,赶忙扶起丈夫,惊叫起来:“血——”
“你这赔钱货!你敢打我儿子!”
赵老婆子更是脸色大变,面目狰狞地朝赵秀明冲过去。
而在屋里头砸东西的赵小叔的两个儿子也奔了出来,场面一片混乱。
眼看着赵秀明要被群殴,而赵戎还不见人影,简行生一时心急,干脆站了出去,呵道:“好了!都住手!”
清脆的声响叫在场的人皆愣住了。
赵秀明本捂住脸准备迎接痛击,闻声愕然抬头,看见简行生后,更是难掩震惊。
简行生也不能看着赵秀明真被打伤,见众人看自己,心下有些局促,面上则是平和地劝解道:“这是闹的什么事儿啊,要是村长等会儿过来了,要怎么解释?更别说还分了家,分了家,可就不能算是一家事了。”
最后一句话让赵老婆子等人惊然回神,闹大了的确没好事。
而赵秀明冷笑道:“闹大了最好,闹到官府去,反正今早你们掀翻我家摊子时,热汤伤了人,若不是赵戎跟衙役走了,否则这会儿我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反正早晚,伤了人的,都得去一趟!我一清二白,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简行生这才知道原来赵戎去了官府,难怪这会儿不在。
他若有所思,李氏嫌他帮赵秀明说话,怒道:“老大家的,你没事掺和什么?闲着没事就勾搭你的男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