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个Omega不是还求着自己不要抛弃他吗,现在怎么不求了?
其实是沈予知道,就算自己求了,季北辰也不会理会。
终于,沈予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他的腺体里再也没有了雪松味的信息素。
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沈予还没有醒过来。
何楚看到在手术室外抽烟的季北辰。
“走吧,咱们去抽根烟。”
季北辰没有拒绝,而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老季,这个Omega的标记彻底清除了,你是要把他送走?”何楚问道。
“嗯,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了。”季北辰恨吸了一口烟。
他和楚家的恩怨,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楚楚,他们之间这么多年,还有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
“他没反抗吗?”何楚问到了沈予。
“没有,他很乖。”季北辰想到沈予那张漂亮的脸,他好像真的没有反抗过。
何楚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一直静静的抽着烟。
何楚的烟也没有戒成功。
沈予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腺体疼醒的,清洗标记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手术。
做手术的时候不是最疼的,做完手术才是最疼的。
因为季北辰给了他很久的临时标记,在加上在他的易感期给他的终生标记,又在短短的三日里清除所有的印记,他的腺体怎么可能承受这么大的变故。
所以,在沈予清洗标记的恢复期时,他会很痛苦。
“你别动,到时候等麻药劲儿彻底过去的时候,会更疼,你承受不了的话,呼叫这个铃声,我们会过来为您处理的。”beta护士认真的叮嘱。
沈予现在疼的大脑空白,怎么会这么疼,要剥离和季先生有关的一切怎么会这么疼。
沈予,别再想了,季先生从来就不是你的,不能占着应该属于楚楚的标记,沈予!警告你,不准在想了。
沈予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的警告自己,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方式来短暂的忘记疼痛。
可是这种方法在想到季北辰的时候,他不光腺体在痛,心脏也在痛。
好疼啊,为什么腺体和发情期不一样,它一直都在疼,就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啃咬的那种疼,疼的都快要让他呼吸不过来一样。
饶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出声,他十分清楚的睁着眼睛,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滑到他的发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好像来过很多次医院,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几次了。
等到沈予疼的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听到床边有beta护士在说话。
“这个小O真的好能忍呀,腺体标记剥离手术术后那么疼,他愣是医生没吭,他的Alpha对他也太残忍了,怎么会忍心让他做这样的手术。”beta女护士在小声的说道。
“别胡说。”另一个beta护士明显比最先说话的那个老成一点。
“我哪有,就是这样嘛,他的Alpha到底有多恨他……”
沈予听的一清二楚的,原来是季先生恨他才会给他这样的惩罚。
标记了他又让他清洗掉标记。
可是为什么呢!季先生为什么恨他呢?
沈予疼的已经想不到了,唯一从脑海里跑出来的就是,肯定是因为自己占了楚楚的位置……
沈予被腺体的疼痛折磨了很多天,终于在他感觉到腺体没有那么疼的时候,他的心中一点庆幸都没有,反而被一种更大的痛苦所代替。
他没再见过季北辰,而是在腺体彻底恢复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只在电话里出现过的,季北辰的beta助理。
“你好,沈小先生,我是季总派过来和您接洽的,机票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是今天晚上的飞机,你还有什么要求吗?”beta看着虚弱的沈予,一脸温文尔雅的说着。
其实beta助理在看到沈予的时候,更多的是震惊,他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Omega,就是,自家老板对他可能是有一点残忍了。
毕竟这个标记剥离手术,不是一般的Omega可以承受的住的。
“我没有要求。”沈予张开干涩的嘴唇,淡淡的说道。
“那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beta助理准备告别了。
“等一下,季先生他……还好吗?”沈予其实是想问季先生还记得他吗,可是话到嘴边又转了。
“季总很好。”说完beta助理就走出了沈予的病房。
沈予看着beta离去的背影,他的眼泪再一次蓄满了眼眶,是楚楚和季先生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吗,所以才这么快就要把他给送走?
当晚,沈予就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他从来都没有出过南城,他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可是现在,他一下子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