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也是关着的,床上并没有躺着人,床铺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样子。
大晚上的,周闲怎么出去了?
我出了房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等周闲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扇门迟迟没有被推开。
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一个可能性划过脑海,我瞬间站起来,快步的冲进房间,打开衣柜。
衣柜里我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着,唯独是少了角落里那几件向来不怎么起眼的旧衣服。
衣服不见了也不能说明什么,也有可能是周闲终于想换几身新衣服了。
也是,他那几件衣服都破旧成什么样了?
也就只有周闲爱穿了。
这般想着,我走去了床头柜。
周闲爱把他的证件和钱包通通都丢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弯身拉开抽屉,抽屉里没有看到任何证件和钱包。
这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周闲走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着急。
毕竟我早就想摆脱周闲了。
现在周闲自己离开,也省事了。
我并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自己选择离开的。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用看见周闲了。
我从所未有的感觉到轻松,我回到客厅坐下,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一探,只触碰到一个冷冰冰的空杯子。
我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忽然冷不丁回想起来,哦,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我只能自己站起来去倒水,冷水入口冻的心口都好像有些发疼,我翻出热水壶,插上,看着水一点一点的滚了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
进垃圾袋里。
“先生,需要换上新窗帘吗?这个颜色似乎与您屋子的装修不太搭。”
窗帘,还有家里的各种家具都是周闲置办的,和周闲这个人一样,他置办的东西总是老土到要死。
我哼了一声,“换了。”
我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到周闲的影子。
家政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把屋子打扫的焕然一新,还把旧窗帘拆了下来,换上新的铁灰色窗帘。
家政的人临走前带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垃圾走了,那垃圾袋里装着那张照片还有旧窗帘,也装着我和周闲的回忆。
我独自一人坐在焕然一新的屋子里,这个家里,终于没了周闲的气息和影子。
我很满意。
我从白天坐到天黑,打量着这个屋子,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太冷清了。
就连那个铁灰色的窗帘也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还不如之前那个土里土气的暖黄色来的舒服。
电视柜前也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那儿太空了,应该摆个东西。
摆什么好呢?
似乎摆一个相框就很合适。
可是相框里应该放什么?
我并没有合照……
哦……我似乎有那么一张,不过被我丢了。
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来着?
那一年,周闲非得带我去什么乐山大佛玩,还特意花了钱请一个大叔替我们拍了一张合照,那张照片真的丑死了。
不过……看久了其实还顺眼的。
但,此时那张独此一份的照片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里。想着想着,我突然站了起来,脑子一热就冲了出去。
我跑到了楼下的垃圾桶前,看着大袋小袋的垃圾,我没有多想,冲上去努力翻找着,企图找到那个和自己记忆中相似的垃圾袋。
我把一袋袋垃圾倒在地上,恶臭味让我皱起了眉。
不过,我始终没有找到那张照片。
物业的人过来阻止我,我满手的污泥,喃喃自语着,“我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
物业问我,“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吗?”
我鬼使神差的回答,“是一张照片。”
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照片。
我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一阵闷疼。
第二天,我去商场,找遍各大家具店,都没有找到印象中的那个暖黄色的窗帘。
店员提醒我去附近的市场看看,最后,我在市场最角落的一家小店里发现了那一款暖黄色的窗帘。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先生好眼光啊,这一款窗帘买的人不多。”
店员热情的招待着我,然后问我要定制的尺寸,我突然哑然,我不知道尺寸,那个家的一切都不是我在操劳的。
店员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上一位来买这一款窗帘的也是位男士,他看到这一款窗帘以后说,这就是家的感觉。”我恍然大悟,原来铁灰色的窗帘是没有家的感觉的。
*
周闲没有回我的电话和消息。
我碰运气似得去了牛杂摊,这才看到,消失了这么多天的……
周闲竟然和贺征在一起。
所以,周闲离开,就是因为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