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一眼林为仪,转身就走。
林为仪看着她, 只觉得莫名其妙。
金远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为仪心情不好地坐下来, 完全不打算解释。只能乔震开口:“林少饭卡被她捡了, 说请她吃饭。”
“那怎么走了?”林翼不解。
金远笑道:“看到我们在这里,估计再好的胃口都吃不下吧。”
乔震哪壶不开提哪壶:“诶,我说真的,景鲤是不是挺恨小白的,你看她刚才看小白那眼神没?”
金远还真没注意:“什么眼神?”
“就是,怎么形容呢,挺复杂的,有点像女朋友看出轨前男友的感觉。”
金远:“……”
金远又笑笑道:“说真的,林为仪,你和这景鲤还挺有缘的,你就掉那么两样东西,还都让她捡到了。”
林为仪心情不佳,懒得回答。
江景行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一起啊。”林翼还没吃完。
江景行却像没听见,直接起身离开了。
、
一楼餐厅,馒头都已经卖完了,景鲤没办法,买了两个早上没卖完的鸡蛋。
鸡蛋凉了,蛋黄又腥又涩,一吃满嘴都是。
水在教室里,景鲤只能艰难地将鸡蛋咽下去,不禁心想,自己这重生得未免也太窝囊了点,是不是该好好想想挣钱的法子了,难道除了兼职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好歹占据着先知的优势啊。
脑子里一时转过好几个想法,却都没什么可行性,等她回过神来,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瓶水。
她抬眼。
江景行坐在她对面,他没有打扰她走神,只是也有些百无聊赖,盯着餐桌桌面的广告,好像那是什么深奥难明的东西。
景鲤皱眉,将水推回去。
江景行抬眼,手放在瓶身上,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瓶口,那动作看起来轻,却仿佛是个预备抄水打人的姿势。
“有事吗?”景鲤盯着他。
江景行拇指搓动瓶口,咔的一声,瓶盖应声而开。
“确实有点事,”江景行将水推过来,“五万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呢?”
“所以,在你还钱之前,你需要听我的。”
景鲤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顿:“行,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江景行好看的眉头皱起来,目光落在景鲤脸上。
景鲤不明所以,还以为她不满自己恶意的调侃,却见他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擦干净。”
天大地大,债主最大,景鲤没有拒绝他的纸,接过来擦嘴。
但是她擦了一会,对面的人却突然伸手,将纸抽了过去。
景鲤愣愣地坐着,嗅到他袖口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像是薰衣草香。
她没料到他突然靠近,都没来得及拒绝。
江景行替她将鼻尖上的一点蛋黄渍擦去,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仿佛这么做天经地义。
金远等人下来时,被林翼拦了一下,在他的示意下看过去,远远就望到了这一幕。
“这?”金远满头问号。
他没看明白,其他人就更看不明白了。
乔震还问:“金远你还没把话问出来吗?”
金远呵呵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不想说的事,你就算跪下来叫他爸爸,都不可能打听到任何东西。”
这边景鲤低下了头,吃了一口鸡蛋,又猛地灌了一口水,还差点呛到。
附近没垃圾桶,江景行只能暂且将纸捏在手里,等她缓过来,又道:“以你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把钱还上?”
景鲤心想,下辈子。但嘴上还是靠谱道:“可能等我上大学?”
“靠你午饭只吃两个鸡蛋?”他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估计下辈子可能性大点。”
景鲤:“……”
江景行将自己的饭卡放在桌上:“我有时没有时间下来买饭,你买好送到楼上。我不吃的东西,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作为酬劳,你可以用我的饭卡,多买瓶水。”
景鲤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江景行却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如果不是他红润如火的耳根告诉景鲤,他也在窘迫,也在难堪,景鲤都要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了。
他过来别别扭扭地说完这些话,就只是为了照拂她,让她每顿多买瓶水?
如果此时金远还盯着景鲤看,就会发现景鲤的眼神确实如乔震所说,那望着江景行远去的目光,的确爱恨交织。
、
下午最后一节课,许云让班长一个个收钱,让大家带了钱的都赶紧交钱,免得掉了,也别带在身上自己用了。
轮到景鲤的时候,班长温声问:“小鲤,你带了吗?”
她喊得再亲密,景鲤都没钱,她摇摇头:“我下周交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