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旁边跟民兵了解详细情况。
另一边,周爱钢都躺下睡了,突然间听着大门被拍的哐哐响,赶紧披着棉袄出来,边走边问:“谁啊?”
“第一民兵连的,开门!”
周爱钢腿脚一软,虚声问道:“民兵同志,啥、啥事啊?”
“周珊同志是你女儿吧?”
周爱钢脑子腾的一空,颤声道:“是、是啊,她……”
“赶紧开门!”门外的人一声厉喝,周爱钢也不敢耽搁了,哆哆嗦嗦开了门,还一头雾水,“同志,我二女儿咋啦?”
许秀丽也出来了,一听又是周珊,头皮一阵发麻,透过手电筒的余光看见民兵还端着木仓,一趔趄差点坐下去。
“让周珊同志出来,我们需要找她调查一些情况。”
屋里,周珊没睡着,大门被拍响的一瞬间她就起了层鸡皮疙瘩,如今听着动静,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完了,那件事可能失败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遇上民兵了呢?
周娟和来这边睡觉的周青也醒了,都有点懵。
许秀丽来拍门:“周珊,你个死妮子给我出来。”
又尖声叫道:“个赔钱的玩意儿,你又干啥事了?”
那尖锐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
周珊咬牙穿好衣服开门,许秀丽上手去掐她的胳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压低了声音吼:“你干啥了?”
这边俩儿子也披着棉袄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情形顿时吓一激灵。
“周珊同志,周爱革是你二叔吧?”
边上周爱钢听不懂了,插嘴问道:“爱革那是我弟弟,他咋了?跟我闺女啥关系?”
周珊硬着头皮道:“是!”又佯装茫然地问,“咋了同志?”
“周爱革强行嫁女儿这事是你出的主意吧?”
许秀丽虽然不喜这个女儿,可此时也不想让周珊沾上这种名声,赶紧道:“民兵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她一个没出阁的闺女掺和那事做啥?那项炀是自己上门提的亲,他二叔二婶亲口答应了的,跟我们家可没关系……”
明白诧异的看了许秀丽一眼,道:“你不知道你闺女撺掇周爱革又给周灵同志许了另外的人家?今天晚上把人装在麻袋里扛着往别的公社送,半路被我们撞上了。人家说了,是周珊同志撺掇的。走吧,过去交待清楚。”
“啥、啥?”
许秀丽跟周爱钢两人都懵了,直到民兵把周珊带走,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周青听着不对跑出来问:“大爷,啥情况?我二姐咋了……”
这时候谁还顾上说话?一家人连老带小踉跄着往那边跑。
路上,许秀丽慌的嘴只打瓢:“当、当当家的,周珊那死…那丫头做不出这种事吧?”
周爱钢说不出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现在只想打死那个逆女,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周珊下意识想全盘赖给周爱革他们头上。
路上都开始打腹稿了,可快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如果赖账,周爱革跟孙淑琴气急之下再把上回算计周灵的事抖出来,更麻烦。
当即改了主意,进门后一改态度,主动低头认错,问啥说啥。
周珊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拢,带着哭腔道:“都是我不懂事瞎掺和,连累了二叔跟二婶,让你们跟着受委屈了。”
周爱革跟孙淑琴本来对她也是满心埋怨,都做好了周珊赖账的时候该怎么争辩,可一见她这态度,心里的怨气就散了大半。
到底是亲侄女,比二妮那个养不熟的可强多了。
周珊交待完,转头看着周灵,可怜兮兮地示弱:“周灵,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所以才……”
“嫉妒我就想毁了我?”周灵走过去,扬手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甩着手往后退了一步,道:“好了,你接着往下说!”
满院子的人都被镇住了。
周爱革跟孙淑琴愣了下,都有点震惊的看着周灵,这闷葫芦发起火来脾气这么大呢?
跟过来的许秀丽听着那清脆的一声,嘴角抽了抽,也不敢说啥,低声骂了句‘该’。
周爱钢阴沉着脸,要不是有民兵在,他就抄起铁锨拍死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了。
媒人李翠芳赶到,路上了解了个大概,进门后赶紧给项炀作证,而后劈头盖脸的臊了周爱革跟孙淑琴一顿。
最后道:“我就没见过亲事说定了又偷着把闺女许二家的?哪家?你告诉我哪家?”
项炀不等周爱革他们开口,冷声说了史家的信息。
“哎呀。”李翠芬一拍大腿:“是红星公社那个打死老婆的男人?”她看着周爱革,“你知道他多大不?他比你小不了几岁吧?他大女儿跟你闺女也就边边大吧,你就这么糟践这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