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返场的时候,苏予跟着大家一起喊Jay的名字,明明声音很软,她却很努力。数万人都在喊Jay,荧光棒萦绕光芒,天空似有烟花炸开。
聚光灯重新在台上聚拢。
苏予转头看向霍燃,下意识地攥紧了霍燃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他听到了我叫他的声音,是不是?”
返场的时候,Jay会让歌迷点歌。
摄像头在VIP专区扫来扫去,最后居然定在了霍燃的身上。苏予咬着唇,止住了尖叫声,眼睛发亮地看着霍燃。
Jay语气懒散:“圣诞节快乐!这位帅哥看起来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今天想点一首什么歌?”
聚光灯从霍燃的头上倾泻下来,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的眼下落了阴影,眼睛却格外深邃和明亮。
平安夜,B城下雪了。
雪花晶莹,在万千灯光下,漫天飞舞,落在了她卷翘的眼睫毛上、白净的脸上、肩膀上。
他们俩的侧脸,映在了大屏幕上。
霍燃的声音也沙哑得似是雪花簌簌落下:“《晴天》。”
Jay问:“你会唱《晴天》吗?一起来唱吧。”
那个话筒就在霍燃的面前。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
全场尖叫。
苏予的眼眶更湿润,她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霍燃,泪眼模糊。
又是全场大合唱。
但在万人的声音中,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苏予眼角的眼泪落下。她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五年前分手的画面,她蹲在地上痛哭,他摔门离去。
她摇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燃继续低声唱着:“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他忽然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了吻,没有动,漆黑的眼眸对上她的眼,两人的睫毛颤动着,很痒。
她愣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
他趁她没反应过来,长手一揽,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扣在了怀里。
这一次,他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吮吸了一下,在她的唇上辗转,显得柔软、温凉。
她的脸一点点涨红,从脸颊红到了耳朵,胸腔里的心脏紧紧地绷着,仿佛随时要跃出喉咙。
然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转瞬就被滚烫的温度融掉。
数万人的现场,他们在接吻。
她轻轻地颤抖,无声地默念着他的名字:霍燃,霍燃,她的霍燃。
演唱会彻底散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雪花落了满地,苏予裸着的两条腿都被冻得冰凉了,膝盖也冻得红肿。
霍燃跑去买了一杯热奶茶过来,让她捧着。
苏予为了漂亮,手指也冻得僵硬了,奶茶的温度传过来,她才好了一些。
她忽然被霍燃一拉,一不小心就掀翻了奶茶。
幸好她躲得及时,只是溅到衣服,手也没有烫到,但有不少黏腻的奶茶沾了上去。
霍燃无奈,默默地去旁边的小店要了一杯热水,让她在垃圾桶上冲了冲。
苏予冲干净了奶茶,甩了甩手。
两人身上都没带纸巾,距离停车场还有一千多米,苏予的手本来就冻着了,如果有水没擦干,更容易受冻。
霍燃想也没想,握着她冰凉带着水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衣里,握着大衣的衣角,细细地将她手上的水珠擦干了。
他说:“用我的衣服擦干。”
苏予微怔,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盯着他握着她的手,仰头,漆黑的眼睛静静地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唇,眼里浮光掠影。
她挣脱他的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腰,扑进他的怀抱里,什么话也没说。
他顿了一下,收拢长大衣,将她裹在了怀中,似乎再也不想让其余人看到一般。
路灯下,光线昏黄,有飞舞的雪花,也有两人拖得长长的重叠的影子。
圣诞后没多久就是元旦假期,陆渝州原本想约几人去泰国,但到了元旦,大家又各自有事,泰国自然没有去成。
苏予和苏晟都回了老宅,苏治国不在家,陈言则也没来。
于是,两人除了第一天出去玩了,接下来的时间,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苏晟在学习英语,他考雅思的时间快到了。
苏予的生活也非常平静,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出去晨跑一圈,八点吃早餐,然后抱着刑法典,盘腿坐在毛毯上学习。一旁的壁炉里火光跳跃,映红了她秀美的脸。下午三点左右,预约的美容师来了,她做做脸,修修手,按按脚,捏捏背,再做一个全身美肌,就到饭点了。